第五十章 夜半槍聲(1 / 2)

黑水麵上厚厚的裹著數層紗布,靜靜的躺著鄉衛生的床上。如果不是輸液器中不斷滾動著的氣泡,如果不是武原一臉茫然的告訴我他醒來,在我們上山後醒來了,我真的以為他醒不過來了。層層疊疊的白色紗布,在本來眼睛的位置被血浸濕,渥出兩個黑紅的血痂,看上去十分怪異就如同,三星堆出土的古蜀國的縱目麵具。

武原等人在身體上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隻是精神都不太好,一個一個就好像被人抽了筋的豆角,沒有一絲精氣,看什麼大睜著雙眼,都是一副驚恐的眼神,夜裏也聽不得一點動靜,隻要醫院院子裏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幾個人就不由自主的蹴在一起,弓著腰、聳著肩、半勾著頭、大睜著雙眼、張著口、毛發張緊如同鬥獸一般高度緊張。我們在了解各人的情況時,鄉衛生所的副所長說的。他說:若不是怕鄉裏完成不了上級的指標,緩解農村醫療保險的掛靠份額,就是每人每天交一萬塊錢也不讓他們住,搞得整個醫院跟精神病院一樣,病人沒瘋先把醫生搞瘋了,看樣子等這些瘟神走了非要找人禳解一下,要不我和王所長就交代了。他說自然有他的道理。這幾個人來了鄉衛生所就沒有太平過。什麼稀奇古怪的時期都可能發生,並且每天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會發生。病人在食堂打飯居然吃出一截嬰兒的手指頭;病人烤電的時候差點失了火;市醫院新調撥來的CT設備給這幾個用過後就莫名其妙的壞了;還有夜裏醫院時不時就遭遇莫名其妙的停電……

既然事情是我們引起的,自然我們要想辦法處理,為了表達我們的誠意我和王海在辦公室找到了王所長。

王所長一聽是我們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啪一下在旋轉椅上轉過去繼續玩紙牌遊戲。看這情形我是要下點猛料了,要不在這種情況下話語權都沒有。

“王所長,我今天察看了一下,整個醫院的風水還說的過去,隻是在奠基的時候沒有做過收煞的法事,醫院對麵,以前在舊社會是行刑的地方,煞氣重,這樣吧我給你畫一道火符,一來對抗來自前麵的煞氣,二來因為火符是無形的人看不見就不會影響你醫院的聲譽。”

王所長在辦公室的旋轉椅上轉過身子,仔細打量著我,眼中充滿了懷疑的眼光。

“兄弟這個可開不得玩笑!”

我笑了一下說:“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你如果信得過我就給你弄一下,如果不信我也不勉強。”

王海在一邊添油加醋道:“王所長,這事情你自己拿主意,你們搞醫學研究的最是無神主義,不過我哥們可是柯茶子老漢的傳人……”

“那你們說要多少錢?”

“錢就算了,不過我的幾位兄弟你要照看好,該用什麼藥就用什麼藥,藥量上也不要有什麼克扣,這個不難為吧?”

王所長沒說話,從抽屜裏取出了兩包中華煙,一包給我,一包給王海。

處理完衛生所的事情,已經到了夜裏十一點鍾,我和王海打車回了城住在橋南的鴻運賓館。在車上我就一直盤算事情怎麼如此棘手,似乎一點思路都沒有,是不是我們錯過了什麼線索,還是我們的方向出了問題,但是隻一條在問題沒有弄個七八分的樣子,墓地我是不會去的,以我現在的能力,我並沒有看出墓地有什麼異樣。回到賓館我給王海說:明天打算在上一次山,到廟裏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王海一聽這話直搖頭,上次的經曆已經讓他心有餘悸,現在隻要說大坪山三個字,王海的腿子就不由自主的會抖動。“三爺,你就饒了我吧!大坪山我是死活也不上了,太他媽嚇人啦!若不是我命硬早就交待了。”王海顯得和痛苦。我知道他不是裝出來的,雖然他善於偽裝,但是上次真的是有些怕人,提起來我都有些心虛,不過事情的發展到了這個份上了,也隻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既然我已經選擇做一名坎刀門的藝人了,既然我已經答應幫忙了,既然我已經有家不能回了……

我做人的原則就是:要麼不做,要麼做好。

“王海,你給我聽清楚,老子到今天這一步也是拜你所賜,明天的大坪山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佯怒道。不過我話說到中途就真的生氣了,一想到隔河不過一公裏的地方,父母還有二哥等為我擔心的親人們,我就真想掐死王海。

王海窩在沙發裏嬉皮笑臉的對我一笑,遂即拿出手機比比波波的翻著電話本說:“自從回了鄉下,我的雞巴毛都硬的直紮大腿,再不放放水,就要漲破了。我看看小紅今晚上在不……”

一種氣憤的感覺直逼頭腦,我怒罵道:“王海你他媽給老子滾!”

王海被我這一聲罵給唬住了,拿著手機愣子那裏直愣愣的看著我,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