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考試前後(2 / 3)

“天哥,你不會直接把‘泥腿子’做了吧?”我笑著問。

“你以為這是新疆啊?三百塊錢一條胳膊,一千塊就可以取腦袋嗎?”王天笑道,“不過如果真在新疆,說不準我真……不多說啦,我要準備一下,七點見。”說完王天掛了電話。

王海早在二樓定好了桌子,我們去的時候是從後院上去的。漁洋溪的二樓是伸出的一半樓板,有點像戲院二樓的看台,王海定的桌子正好斜對的下麵“泥腿子”的桌子。

“泥腿子”一夥有二十來人,分作兩桌。我們在樓上看的一清二楚,那個戴著紫色帽子,臉上有一道醒目刀疤的是就是“泥腿子”。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我們,吃的正酣,吵吵鬧鬧的劃著拳。

大家落了座,王天的兄弟把一個蛇皮袋子放置在座位下。

王海說:“人是不是有點多?”沒有人和他搭話,他沒好氣的大聲喊著老板怎麼上菜這麼慢。老板是個胖子,慢騰騰的走過來說:“老板,實在不好意思,我看你這裏人還沒來就給底下的兩桌上菜了!”

王海表示出對大家這種態度的不滿,他怒道:“你什麼意思?我們給的不是錢嗎?給他們先上菜難道他們就多長了個雞巴?”

老板陪著笑臉說:“我這就安排後堂,趕緊給你們上菜。”

馬軍始終握著手裏的酒杯,癡癡的望著,專注的程度好像在進行著科學研究。第一個菜上來的時候,王天已經喝下去半斤老成州,十八年的那種。幾個人默默的都沒有說話。這一架不用說,定是一場惡戰。目前從人數上來看我們就落了下風,除了王天和馬軍是個狠角色,能打的不多,我來完全就是王天喊來看熱鬧的。我心裏在想,是不是又是王海打聽“泥腿子”等人的消息時暴露了目的,人家有了警覺,要不也不至於來了這多人。但是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或可一戰成名,或可一戰成仁。

樓下是一群惡鬼,吃菜跟搶的一般。因為老板安排給我上菜了,底下的菜就明顯跟不上饕餮的需要,喝了酒,浮躁的人群就嗚嗚喳喳喊叫著:老板你在搞什麼?沒看見沒菜了嗎?

老板估計是有點犯傻,他說:“上麵也有幾位老板,人家來的早,也催得緊,我是兩麵都要照顧的……”

“他們是不是球大些?我這幫兄弟就活該等著?你上去給他們說,讓他們慢慢吃,又不急著投胎去!”泥腿子囂張的說:“他們不願意等就下來商量。”

王天獨自起身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拎著酒瓶,身子前傾依靠在木欄杆上,笑著說:“‘泥腿子’,你也在這裏吃啊?要不上來喝一杯?”

“原來是天哥啊?我還以為那個不懂事的傻逼在有意找茬呢?”泥腿子的兄弟們放肆的笑著。

“‘泥腿子’,我正要請教一個事情!”天哥說著深沉的朝樓下一下一下點著頭,好像跟“泥腿子”的人打著招呼,又好像點著數,數著人頭。

“你說!”

“道上是不是也要講先來後到的規矩?”

“什麼意思?我是不是聽錯了?”泥腿子攤開兩手,樣子誇張的裝著傻。他的兄弟便放肆的笑著。

“怎麼你出來混大哥,不會不懂規矩吧?”王天顯出很替“泥腿子”無奈的樣子,認真負責的說。

泥腿子生硬的接過話說:“你的意思是要,給我說道說道規矩?王天我告訴你,你不配!”說著抬起頭,漏出半個嘴唇,抿了一口酒。

“不敢!不敢!我隻是來吃飯的,來喝酒的……”王天謙和的聲音突然被“泥腿子”打破了。

“王天,你吃飯就好好吃飯,喝酒你就好好喝酒,你扯這些蛋有什麼意思?我聽著不順耳。”王天看似給他一個台階,他就真以為王天真把他當回事啦?

“可是有人不要我好好吃飯,我的兄弟來了快兩個小時了,總共上來兩個菜,我的兄弟沒飯吃,我也沒有心思吃飯。”

“你們吃不吃幹我屌事?”“泥腿子”顯得急躁起來,大聲咆哮著,如同一隻發瘋的野獸。

我一聽這種咆哮就知道他輸了!

“老板!老板!給他們上個雞巴毛炒韭菜,這個快。”說著手便伸到褲襠裏,扯著毛。

馬軍臉上依然沒有一絲表情,開始一點一點抿著酒,樣子不是很優雅,但是那蕭殺氣氛讓人感覺很壓抑,使得低頭吃著花生米的王海,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吧唧吧唧咀嚼的聲音,用驚恐的眼神看著行為古怪的馬軍。

馬軍殺過人,這是傳說,但是沒殺過人的人絕對不會有他那種氣質,我敢保證絕對不會有。每個人的氣場都似乎被這重深沉的沉默壓抑住了,倒聽不見“泥腿子”的一點聲音。多年之後我才明白那是死亡的味道!

王天嘿嘿發出一點很詭異的笑聲,但是臉上沒有一絲笑的表情。

咚……

底下有人驚呼著跳開了。王海把酒瓶子“扔進了”人家的火鍋。

王海說:“不好意思一時手軟,掉了!掉了!這次拿穩點。”說著又取出一瓶酒。

“泥腿子”忍無可忍大聲叫喊著:“都給我上,廢了他!”

底下的人群一陣沸騰,好像受了火鍋的感染。後來我責怪王天說:“都是你搞的,人家本來沒有那麼大的熱情,都是你把火鍋湯濺到人家身上,才把人家的熱情點燃,拚了命的往上衝。這種能造成可怕後果的事以後就不要做了。”王天笑著說:“我喜歡聽開水飛濺中人們呼喊的聲音,很執著!再說我也擅長用水……哈哈!”

這幫孫子果然有所準備。我開始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王海果然是個蠢才,在以後的歲月中他給我們惹了不少麻煩。二十幾個人手持寬背砍刀,挽著袖子,汗流浹背、麵紅耳赤的沿著窄窄的樓道往上衝。

馬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下二樓的第一個台階上。也許是王天沒能拿住酒瓶的時候,也許是酒瓶墜入火鍋的時候,也許早一些也許遲一些。我看他的時候他正在仔細地一節一節接著鋼管,如同一個戰士一下一下擦著槍。

最前麵是一節約有二十公分長,斜麵切成十五度,打磨的很精細,造型美觀如同一截放大的醫用針頭,估計出自馬軍自己之手。總共接了四節。總體看是去質樸中又顯得別致,粗細易於拿捏,容易使勁,尖端圓潤棱角分明,刺出後容易貫穿,又不容易被對方卡住,真是殺人越貨,打架群毆不可多得之利器!

這一戰馬軍在樓梯上,用他的大號“針頭”紮傷了五人。這五人都是腳背受傷,受傷程度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