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好餓,我不得不翻身起來,找到半包煙,點上一根,又找出一包花生米。
“雞巴,你放開那女孩子!”是王海在說夢話。
哈哈這傻逼,我心裏笑著,一邊用兩個手指拈著花生,打著他直豎的靶子。那東西好像長了眼睛一般,前後左右晃著,躲著花生。
王海估計喝了不少的酒。我心裏的想著:老子可陪不住你,媽的餓死了。
我試著夢中小雨的早點搭配,吃了一個肉夾饃,一碗洋芋餃團,一碗蓋著豆花的米皮。
一邊吃一邊看手機。媽呀!幾十個未接,都是老媽、老爸、二哥打來的。趕緊給媽打過去,解釋一下。這可是我第一次夜不歸宿。
“三兒,急死媽啦!一晚上都沒睡,你出去不回來,怎麼不打個招呼啊?你爸早上五點就出去找你了!你快給你爸打個電話。……”
“媽,我沒事。昨天遇見幾個同學,一起聚了聚喝了點酒。媽你知道兒子受你遺傳酒量不行,被他們灌醉了,現在我在吃早點,我中午回來吃飯,你給我二哥說一下就說,我給你打過電話了,讓她和我嫂子不要擔心。”
“好好,中午吃酸菜麵好麼?”
“好的,老媽!那我先掛了!”
我回去的時候正好碰見,打掃衛生的女服務員,倉惶跑出客房。我心想,王海是不是要非禮人家啊?趕緊跑進房門。王海光著屁股手裏抱著一堆被子,赤著腳在到處找著什麼,看樣子還有點急。
“王海你在弄啥啊?怎麼女服務員慌不擇路的跑了?我提醒你:你小子不能亂來,兔子不吃窩邊草。”我一邊撒尿一邊給王海說著。
“扯淡,她慌不擇路,我是無路可逃啊!我也沒讓她進來了,她自己就闖進來了我又有什麼辦法?我又不會縮陽……”
“那意思是被人家看見了?”
“那還有假啊?”
“你娃跟日瘋的雞一樣的,慌裏慌張的在找什麼啊?”
“我的褲衩尋不找了,你看見沒有?”
“我怎麼會看見,又不是我脫的。”我坐著沙發上,懶散的抽著煙,向他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王海嘴裏嘟囔著說:“不會啊!不會被那兩個婊子摸去了吧?”
我一聽心中一驚,忙問道:“王海,你昨天招妓了?”
“怎麼?這麼大驚小怪!是春雷找的……”
“就在這間屋裏?”
“是啊?“
我手裏夾著煙,緩緩的站起來麵上沒有一絲顏色,嘴角抖動著沒有說出一句話。
“本來春雷給你也找了一個,結果你醉死了,我也一並拿下啦!你娃是無福之人,”王海順勢從我手中奪去煙吸著,說,“春雷還是有眼光的,給你找的摸樣挺周正,自說是大學生,那身材,那奶……”
“去你媽的,你個牲口!”我確實有些生氣,不知為什麼感覺心裏有些堵,尤其這貨說出這種話,我覺得似乎有悖兄弟之情。
有件事忘了沒告訴你。
“有屁就放!”我沒有好聲氣地說。
“你到底願不願聽啊?”
“王海你還真是個賤逼!”
“哈!哈!三兒你不會真生氣吧?不就是一個婊子,你至於嗎?何況你喝醉了,我不搞不是糟蹋了錢?下次你搞我的……”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我覺得我們都不是同一種物種。我在心裏覺得他是驢,是那種沒有文化的驢——大蠢驢!都說女人是胸大無腦,通過王海對我的啟發,我覺得男人是蛋大無頭。如果要用科學來解釋這一現象我想用——頂端優勢。如果要舉例證這個還不好舉,不過可以用反例。我們學習過,要證明如果A就B有困難,那麼我們可以選擇通過證明如果非A就非B成立。那我就可以反過來說:聰明的人蛋都不大。那證明之、舉例之——李蓮英、鄭三保……
男人要成大事就抑製自己的蛋,而多長點腦子!我本來想忠告王海的,但是我懷疑他聽不懂,他是——驢!
我在臥室看書的時候心情依然不能平靜,我總覺得的昨天是我回來一年中最荒唐的一天,尤其是和王海過的一夜讓我抱憾終身。我在心裏一邊罵著王海一邊胡亂翻著《公共基礎知識》。父親回來了,手裏提著一條白龍江的細鱗鱖,但是麵上顏色不好,估計還在生我的氣;畢竟我是一夜未歸,即使我已經長大成人,在他們眼裏可還是孩子,再加上階州向來就不是多麼安全。父子之間的感情總是不肯輕易表現有種諱莫如深的感覺。即使他心裏著急尋我的那種急切心理已經緩解,但是隨之而來的怨憤卻不會那麼容易釋然,在我看來,這也就所謂的愛吧!
魚湯吃了補腦子,母親說,要我多吃點。這魚你路叔早上起網,在白龍江撈的,肉質細膩營養價值最高,最是稀缺。這如今也難得能吃到白龍江的魚,現在的水電站修的一座挨著一座的,魚都被發電啦!
“我爸怎麼不吃?”為了緩解和老爸的矛盾,我少有關心的大聲問道。
“他啊!他說自己最近有些三高,吃不得油膩,你不管他,你自己好好吃。”母親說。
“不打緊吧?”我舉著筷子看著母親。
“不打緊!仔細著小心——刺多紮了喉嚨!”
當我泡起一杯茶,看著水中碧綠的茶葉浮沉不定時,一天就又要過去了。天空中低矮的雲層壓向大地,我感覺有些呼吸困難,我一邊關著窗戶,一邊看著街上疾走的人們迎著風吹來的垃圾陷入塵土之中時,不由的歎了口氣。哎!要下雨了!
電光的上端在雲層中閃動,下端被城市的樓層橫七豎八的隔開。我想如果站在空中往下看,一定像極了撒向大地的漁網。估計是雷神要網去那些罪惡的靈魂。如果我是雷神就先打死“泥腿子”。
雷雨過去的時候天空迎著晚霞,堆起一天紅雲,遠些的還鑲著金邊,隱隱泛著光亮。
桌上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是王天打來的。
“三兒,你在屋裏吧?”
“在啊!剛才下雨我能跑哪裏去啊?”
“王海說,他去漁洋溪定桌子,看見‘泥腿子’的人在定桌子,”王天說,“他不是牛逼嗎?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牛逼?看他是不是九頭蟲的雞巴——多長了幾個眼?你來不?”
“我?……天哥,事情因我而起我怎麼能不來呢?”
“那我和馬軍,七點鍾來接你,你先給家裏做一下交待,有可能我們最近都要出去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