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要緊,隻要人家不找你事,等你考上公務員到時候整死他們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二姐說道。
二哥後來給我說了什麼我並沒記得。那一夜我想的都是怎麼報仇,我一定要打扁“泥腿子”。
第二天,我在吃過早點後,撥通了王海的電話。
“三兒,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你還在山上修煉嗎?”王海笑著說。
“阿海,你在哪裏?”
“三兒,聽著聲音感覺你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和春雷在一起,我們現在在工地上,晚上我回城裏……”
“‘泥腿子’你知道不?”
“認得,沒有什麼具體的交情,一起喝過幾回酒。據說是個狠角色,連‘三哥’這些老大都要給點麵子……”
“別他媽扯這些沒有用的,我就問你搞他人有沒有麻達?”
“畢竟平日裏沒有什麼仇……”
“跟我有仇!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做著階州的大哥,你就這球形?那算了!王海就當我不認識你。”啪我掛了電話。
王海看樣子真是孫子,這貨看樣子指望不上。我狠狠的抽過一支煙,轉身回家複習去了——看樣子隻有曲線報仇這一條路了。
吃過晚飯,我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抽過一根煙後,一直在考慮去不去二哥的攤子上轉轉?看看“泥腿子”能把我怎麼辦?但是心裏有沒有底,畢竟我不想把我二哥過多的牽扯進來——人家是正經買賣人,一家四口還指著這生活。
電話響了。我一看是王海打來的。
“王海,有啥球事情?”
“三兒,到紫玉軒來吃羊肉,天哥和春雷幾個都在……”
“我不來沒心情吃!沒有其他事我掛電話了!”
“三兒,你在屋裏等著,過一會我派車去接你……”是王天的聲音。
“噢!是天哥啊!”
“三兒,你回來我們兄弟們還沒聚過,有什麼事我們見麵了再談,電話裏說不清楚。五分鍾後在你家樓下等著!”王天說。
“好吧!就依你的意思辦。”
“那就說定了?”
“說定了!”
我進到包廂的時候,服務員正在上菜。王天拍著我的肩膀讓我坐在他身邊。王海給我上了根煙,邊上的小弟立馬過來點上,讓我很受用。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虛的。
“十五年前,我上的新疆,你上的蘭州後又去的武漢。十五年了沒有怎麼聯係,(這是屁話,就沒聯係過)但我們依然是兄弟。小時候記得家裏窮,你媽老是接濟我們,給我和王海飯吃,幫我們墊學費。我小時後就想我如果有這樣的媽媽該多好啊!在新疆的三千多天,我每天都在想,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什麼時候才能見見媽媽?現在我回來了,但是每次我走到你家樓下時,我都不敢上去敲門,我真的說不出怎麼麵對我們的媽媽……”說到這裏王天,沉默了以下,舉起杯子將三兩白酒一飲而盡。
“我回來的時候曾經發過誓——再也不會讓我的兄弟受別人的欺負!再也不會!”王天一字一頓的說著,臉上越來越紅,眼睛也紅紅的。他是個講義氣的人,王海根本比不上……
過了一會包廂的門開了,走進來一個五短漢子,身體看上去很勻稱,估計有練武的功底。他進來朝著王海、王天兄弟一笑說:“天哥,兄弟緊趕慢趕還是遲了,該怎麼罰你們給個指示?”“春雷——這可是你說的——美女給我上個尿盆來!”王海壞笑著。幾個年輕的女服務員,顯出幾分嬌羞,在濃重的煙氣中,麵上如同紅日一般。“啊呀!海哥,你要是和我對飲怎麼著?還用那大的家夥?用小杯子不出半個小時你也翹不起來了!哈哈!”春雷笑道。“春雷,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三兒,”王天指著我說,“是個大本生。”春雷笑道:“三哥幸會幸會!春雷是個粗人……”
“有沒有這麼粗?”王海手裏舉著一根牙簽,向春雷晃著。眾人都笑了。我看屋裏有女孩子有幾個還沒成年,便對王海笑著說:“素質!素質!”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哈哈大學生……來來……我也是大字輩的,我是大老粗。我代表大老粗敬大學生一杯!”王海端著一杯酒。本人酒量不佳又不好駁了王海的麵子,也端起一杯酒,說:“兄弟們初次見麵大家一同幹一個。”眾人舉杯一飲而盡,不過我感覺有些悲劇了。一杯酒下肚,胃腹中沒有一絲暖意,感覺酒有點冷,溫溫的感覺讓人好想吐。我憋著氣,不敢大口吸氣,頭上滾動著山一般的汗,滴滴入眼,麵上感覺有點冷,身子也有些冷,然後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