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替人出頭(1 / 2)

這事雖然很長臉但我們都不會給父親說的,怕他和母親會擔心。

沒事的時候我總會拿那個碗出來看看,有時還神經兮兮的用那個碗盛飯吃。

離考試越來越近了,白天我總是表現的異常興奮對於考公務員,至少讓父母信心滿滿的,其實我不想這麼,但是我覺得這似乎沒有什麼不好的。夜裏我照例會去二哥的攤子上吃些東西,一來是補充體力;二來可以散散心,畢竟看一天的書也不是什麼好受的。主要目的還是希望能和她不期而遇,但是她如同人間蒸發一般,自打那夜之後就再也沒有在小吃一條街上出現過。

那個夜和往常一樣,天空中懸著安靜祥和的氣味,小吃街上的味道都是那麼好聞。我一路和那些攤位的老板打過招呼,大家的生意都很好,這個時節夜裏宵夜的人會越來越多。二哥的攤子上也是幾層人,不過總有我的位置,這個位置就是弟弟的位置,別人是占據不了的。“哥,有煙沒有來一根。”

“沒看見忙著了嗎?自己去旁邊店裏去拿,報哥的名字!”二哥一邊忙著翻著瓢,一邊喊道。

我喜歡抽著煙,看著二嫂站著二哥身後給二哥擦汗的動作,我知道那是愛。就是那種愛支持著他們從水泥廠的無端下崗,到沿街擺攤叫賣中辛苦的堅守。十五年幾千個日日夜夜就在汗水上閃著光亮,就在一次一次的擦汗中,流過歲月,也帶來今天的小小收獲。

夜開始深了,宵夜的黃金時間已經隨著淩晨的到來而人流少了,隻有一些散客和三三兩兩喝醉酒的人,坐著桌子邊上劃著拳。

小商店的老頭,這時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呼喊道:“老二有人掛著你的號,要賒十條飛天蘭州!”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是複雜,並且衝我努努嘴,眼睛盯著我又向街口挑了挑下巴,好像讓我注意什麼?但是由於站在明處根本看不清暗處的情況。

不會吧?誰是不是腦袋有病明顯找事嗎?我氣衝衝的,過去打算打他個滿地找牙不可。

二哥也走了過來。

是個小個子,坐在小商店半開的窗口,用皮鞋根子,嗒嗒的敲著窗台上伸出的木簷子。

“哥們,敢問是那條道上的?我是三哥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都是出來混飯吃的,有什麼誤會我們做下來談嗎?何必這樣?”二哥一邊上著煙,一邊笑著說。

“你這檔次不行,我隻抽飛天蘭州!你是豬腦子嗎?”

那人用手一擋惡狠狠的說道。

周圍的幾個攤子上的酒鬼都被人勸走了,看樣子在清場,看來來者不善!

“老馬,拿包飛天蘭州……”

“不必了!我已經拿上了,我來就是試試報你的名字管用不?看來還是挺管用的,您自己也出現了。”

“至於你說的什麼三哥我也聽過,不過他的麵子要給,但要看怎麼給,都是出來混的我也不想太為難你。老二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婊子出來賣,也得給個牛肉麵的錢,你看我那些兄弟出來本來都是打架來的,但我估摸著這家打不成,我就自作主張給他們每人一包煙,”他看著二哥一字一句的說,“老二你說我考慮的好不?我總是替人想的周詳!”他陰陽怪氣的笑著。

“既然如此你替我買煙,那我就替你結賬!”二哥正聲說道。

“老二果然仁義兄弟領教了!不過還有一件事我要交待一下,昨天我替你兄弟在瞎子處算了算,瞎子說:最近他有血光之災。不過我這人最不信命,人們都說城西金瞎子算命算的準,不過咱不相信,所以我打算這幾日跟著他,我也好開開眼,也知道知道什麼叫血光之災。”那人嘿嘿低聲笑著說。

“我也不信命!”

“噢!你也不信命?!”

“是的!”

這時人群中擾動了一下,一個人走上前來,笑著一把把那人從窗子上提了下來。來的人也是個小個子,並且個子更矮。

“‘泥腿子’又在敲竹杠啊?”矮個子看著那人,拍著我二哥說,“這是我兄弟,有什麼對不住的算在我的賬上,改天我們一起喝喝酒。”

“三哥”是二嫂打電話叫來的,二哥在這裏耗住泥腿子。

“泥腿子”是新起來的幫派,老大就是泥腿子,幫眾大都是進城務工的小年輕,受幾部《古惑仔》的影響,打架比較狠,力氣大身體素質好。而我們目前所處的發展位置也正好符合,那樣一個曆史形態,於是泥腿子還是有一些影響。但是在麵對老牌大哥“三哥”的調停,泥腿子還是知趣的拎著煙走人啦。至於“血光之災”也就成了一句空話。

三哥在巷口座上奧迪走了,壓過我麵前的一袋豆漿,豆漿白色的漿液飆了我一身。

我走回二哥的攤子,二姐默默的洗著碗,我心裏頭難受,坐在條凳上,抱著頭抽著煙。二哥再次點起爐子,噌噌嘈嘈的鍋裏一陣響動,炒了兩個我最愛吃的菜,放在我麵前的桌子上,說:“三兒,吃吧!社會就是這樣的——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那天打人就要想到會有這麼的可能,還好隻是要了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