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整:(搖了搖頭)不行啊,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些人在朝廷很有勢力,又慣於暗箭傷人,我們鬥不過。
副將:是誰在陷害您,他們又憑借什麼理由來整您?
劉整:還不是賈似道和他的走狗呂文德、呂文煥、俞興一夥?哎,兄弟你有所不知。我現在呆在這個賈似道把持的朝廷地方大員的職位上,簡直是如履薄冰,時時膽戰心驚且度日如年啊!
副將:(詫異地)這是因為什麼?
劉整:(憤憤不平的表情)我是北方人,因功升到了南人職務之上,這些南方人嫉妒我,總想整到我。我們在這裏守衛國土,打仗用兵,自然需要軍費開支,可是那個賣國賊賈似道把持朝政,為了排除異己,想法設法整人。他在各路武將中推行所謂的“打算法”,派遣官會計查核各地軍費,凡在戰爭中支取官府錢物用於軍需者,一律加以侵盜掩匿的罪名治罪。我們已經有許多大將因此獲罪。趙葵、史岩之、杜庶等名將均因此罷官,還被勒令賠償。名將向士璧被奪官下獄,家族又被拘押償付軍需。那高達、曹世雄因不滿賈似道把持朝政濫用權力,曾上述朝廷彈劾那賈似道。賈似道懷恨在心,命黨羽羅織罪名將曹世雄下獄,罷了高達的官。賈似道又嫉妒在釣魚城立下蓋世奇功的王堅,故意把他調知和州,罷了他的兵權,不久王堅即抑鬱而死。呂文德那廝嫉妒我的軍功,他身為策應大使,竟然與四川製置使俞興勾結,利用“打算法”迫害我。凡是我所畫策的對付蒙古軍隊的作戰謀略他一律阻撓或擯不用,而我的功勞他們瞞住不上報朝廷,四川的宣撫使俞興與我又有矛盾想把我控製在他的防務區域整治我,我不聽他的,他就向朝廷誣告我。
副將:那您可以向朝廷寫奏折辯白此事啊!
劉整:(苦笑)這我還能不懂嗎?我寫信給臨安朝廷替自己辯白,可是至今,朝廷也沒人搭理我。這幾天我聽到向士璧、曹世雄二位將領因那稅收做軍費的事已經被賈似道殺害了,他們的職務和名氣比我大得多,都被殺掉了,所以,我覺得我這腦袋也保不住了,你跟隨我多年,我們是同生死共患難的弟兄,我不忍因自己而牽連你和弟兄們,所以我勸你們,如果能有好的出路,你們還是趁不測未至各奔前程吧。
副將:(怒不可遏)這個南宋小朝廷他媽的腐爛透了,奸臣當道,好人難做,為國家守疆固土建立奇功的餘玠將軍、王堅將軍都一個個遭受排擠暗算,抑鬱悲憤而死,現在又輪到您了,這個所謂的國家實在不靠譜,把我們好端端的一個中國分裂成遼宋金夏蒙,讓人民一直在兵荒馬亂中掙紮了三百多年,痛苦不堪,竟然還不要臉地自個兒稱為朝廷國家,我看他們是一夥禍國殃民的國賊。劉帥,既然這個爛透了的小朝廷不需要我們這些武將來保護,我們何必自作多情?(端起酒一揚脖子激憤地喝下)
劉整:(無可奈何地苦笑,喝掉杯中酒,又給自己倒上)不自作多情又能怎樣?如今我為魚肉,人為刀俎。
副將:我早就恨透了這個朝廷和趙家這群烏龜王八蛋,我看著南宋的氣數已盡,如今的蒙古軍已經把金國消滅,統一了北方,我的家在邢州,蒙古可汗忽必烈的封地就在那裏,聽家鄉來人說,蒙古現在的皇帝對老百姓比我們這個小朝廷好多了。讓他們一統天下,讓南北結束疆土割裂局麵,讓老百姓免於戰亂的禍害有什麼不好的?我們何不順應潮流?
劉整:(裝作大惑不解的樣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副將:與其讓南宋的這夥禍國殃民的賊蠹蟲們陷害,把你我的腦殼砍掉做朝廷的酒器,為什麼不換一種活法?難道蒙古人比這些可惡的助紂為孽的奸賊更壞麼?難道蒙古人就不是我們中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