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集:蒙哥與忽必烈(十三)(1 / 2)

第三件事,我曾經和張德輝北上,請忽必烈接受儒教宗師的稱號,也被一些所謂的有氣節的愛國者加以嘲諷和指責。然而誰又能理解我當時的真實思想轉變呢?我在蒙古國生活了二十四五年,耳聞目睹了當時蒙古國的藩王忽必烈以及一些投靠了蒙古國的漢族世侯的所作所為,的看法逐漸發生變化。我對中原那些出仕蒙古國的漢族世侯如上述張柔、嚴實等能夠興文教、安定百姓生活表示讚賞。尤其對蒙古賢王忽必烈重視儒學、大興學校,實行較利於發展經濟文化的政策以及他用漢法治國的一些執政方略十分感激;此外對忽必烈擊滅雲南地方勢力,取消它的半獨立狀態、恢複漢唐舊疆的赫赫功業特別欽佩,從而我漸漸對蒙古國政權的看法有了轉變,有憎恨為接受、擁戴。我逐漸把蒙古國政府看作像漢唐那樣值得自己驕傲的合法正統的政府。同時,我也漸漸地把自己看作是蒙古國的一個臣民,對立的情緒逐漸消失。正是在這樣的前提下,1252年春夏之間,我和好友張德輝一起北去覲見忽必烈,請求忽必烈為儒教大宗師,同時請求忽必烈蠲免儒戶的兵賦。而忽必烈也很痛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我以為我的這一舉措是有積極意義的,這等於讓忽必烈公開向世人表態,他將尊崇儒教,一漢法治國,這對讓野蠻融入華夏文明具有積極的推動意義。而曆史也證明,忽必烈是一個對中華民族具有巨大曆史貢獻的帝王。

我此生寫過四千多首詩,填過幾百首詞,有一首詞,可能大家比較熟悉,它的詞牌叫摸魚兒、雁丘詞。我17歲那年,赴試並州(3),道逢捕雁者雲;“今旦獲一雁,殺之矣。其脫網者悲鳴不能去,竟自投於地而死。”我愛憐其煙有情有義,不忍讓它葬於人腹淪為糞便。因買得之,葬之汾水之上,壘石為識(記號),號曰“雁丘”,同行者多為賦詩,我亦有《雁丘詞》。現把它奉獻給大家: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蕭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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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謙:大家好,我叫張文謙,宋元時期人,祖籍河北邢台,我和元世祖的重要謀臣劉秉忠是同學,在在劉秉忠推薦下進入忽必烈在金蓮川的幕府,成為元世祖的重要幕僚。在忽必烈統一中國過程中,我多次隨軍南下,攻伐大理。南宋等地。在軍中,我曾與劉秉忠、姚樞等漢臣竭力勸說忽必烈放棄蒙古屠城舊製,不可嗜殺。忽必烈在我們這幫漢人幕僚神武不殺思想的影響下,逐漸改變了蒙古族掠地屠城的舊習,最大限度地保護了征服地區的原有文明。1260年,忽必烈即帝位,我升任中書左丞,協助忽必烈建章立製。不久,我以中書左丞行大名等路宣撫司事。我還擔任過元朝的司農卿,掌管勸課農桑、水利、鄉學、義倉等事。這個差事相當於現代的農業部長的職務。我主張輕搖薄賦,與百姓休養生息,此外積極興修水利。我在治理河北大名時,我認識了博精天文、水利的漢族水利專家郭守敬,把他推薦給元世祖忽必烈,使郭守敬有了一個施展個人才能的機會。你們大概知道那個古代最著名的天文學著作《授時曆》吧?那就是郭守敬在我的支持下完成的。1276年,元朝滅南宋,中國統一,我以昭文館大學土身份領太史院事,全麵負責製曆工作。王恂,郭守敬等人在我的支持、領導下,率南北日官在全國範圍內進行了空前規模的四海測驗,掌握了大量準確的天文數據,於1280年完成了《授時曆》的編訂,將我國古代天文學推向了一個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