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記憶中的人到底死了(2 / 3)

我想你也是知道簡妮的,在我的新班級裏,她是唯一讓我目光停留的女孩。她身上有太多蘇曉童的影子,但它畢竟不是蘇曉童。我不敢對蘇曉童作出承諾、害怕有一天會傷害她,對於簡妮,我卻毫無畏懼。我知道這很自私,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能夠寬恕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自私。我齷齪的占有了這個女孩,每當想起這件事,我都覺得自己卑鄙、下流到了極點。是的,我舍不得對蘇曉童做出那樣的事情,卻邪惡的把簡妮當成了她。

我沒覺得自己是有病的,所以漸漸的開始心存僥幸。我常想,那種病遺傳率不是百分之百。也許我真的可以幸免於難。當我考上蘇曉童報考的大學時,我興奮的三天睡不著。現在想來,哪個正常人三天不用睡覺的?原來那時我已經病了。也許媽媽是對的,如果不沒有拚命的學習,也許就不會那麼早發病。

終於,我和蘇通還是在一起了。一切都那麼順其自然,雖然時間短暫,可是那短短的時間裏,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享受到了極致。我壓抑著自己的亢奮,不想她知道我愛她愛的那麼熱烈。天知道,我真的希望可以把她揉成一個小球,每時每刻都把她握在手心裏。我甚至想過,如果她有一天離我而去了,我就要把她製成一顆鑽石,鑲嵌在我的骨頭上,永遠的在一起。爸,你知道我此時此刻有多痛苦嗎?這種想法像千百萬根針紮著我的心,我知道這種想法是非常變態的,可是又迫切的想去實行。所以,我真的該走了,對吧。

在我最幸福的日子裏,我常常噩夢連連。每天晚上,我都覺得自己的額頭上掙紮出一隻猙獰的臉孔,我不認識他,但是他的嘶吼卻攪得我沒有一分一秒的安寧。我開始害怕睡覺,更害怕自己已經遺傳了恐怖的病症。我不敢告訴蘇通,怕她跟著害怕,更怕她離開我。可是我的大腦越來越亂了,幾乎到了我無法控製的地步。記得吧,我回家求助你。然後你帶著我去做檢查,果然,我病了。那一刻,我已經對這種病毫無怨言,因為它是我與生俱來的,不是嗎?我隻是在糾結,我該隱瞞病情繼續要蘇曉童留在我身邊,還是找個借口讓她離開我。其實,這兩個選擇都會讓我痛不欲生。我不停的問自己該怎麼辦?說真的,我真的舍不得,她的一顰一笑都成了的生命的一部分了,她走了,我就殘了、廢了。有一瞬間,我想,我才不管什麼結果,總歸我是瘋掉的那一個,總歸有一天我要意識模糊,別人的歡喜、痛苦我哪裏會知道?既然我看不到她未來的痛苦,那麼就這樣繼續跟她愛下去。可我畢竟是愛著她的,並且這種愛多於對我自己的愛。你能體會那種親手撕碎自己心的感覺嗎?你知道對她說我愛上別人,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嗎?她哭著質問我,卻不知道我的痛苦。我的心在不停的呐喊著:“分手會讓她傷心、難過,說明她也是愛著你都啊。既然如此,就不顧一切的愛下去吧,一直愛到不能再愛的那一刻。”我真的要被自己說服了,我的手也無數次的、不由自主的抬起來想去替她擦掉淚水。可我那時畢竟還沒有完全瘋掉,我必須用沉默來讓她對我絕望、也讓自己徹底的絕望。我以為,作為一個病人,我已經夠偉大,為了不讓她受傷害,我把自己的心一刀一刀的切割了。可是,她終究還是受傷了。而我?我說不出當我知道她跟那個比她小的小子開房時的那種心情。我砸碎了所有的可以砸碎的東西,破裂的聲音就像我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一樣,痛苦的那麼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