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倒是有個例外,有一個被抓了的看同伴們都死了反而要投誠,還提要求要見王妃一麵。
悅然走下車,那人要上前被旁邊的人一聲怒喝按倒在地,他也不急不惱,慢條斯理的從懷裏拿出一方巾帕,旁人不明所以悅然卻是秀眉一凝,憑借過人的目力悅然一眼就看出那帕上繡著的是橋邊紅藥,正是出自她名義上的大嫂齊斐兒之手。
“你有什麼要說的就說吧。”悅然抬手示意放開那人。
“在下沒有什麼要說的,看了這封信,王妃自然會明白一切。”那人又摸出一封信有些跛的向悅然這邊蹣跚走來。
且到近前信封一翻寒光一閃,匕首直向悅然刺了過來,就在悅然無措之時,離得最近的荀峰嶽一手攬過悅然一手擒住那人的匕首,血順著手腕流了出來,陽光下異常的鮮紅刺眼。
那人也是反應機敏一擊不中,幹脆將匕首放開同時招袖一展又有暗器脫手而出,由於距離過近要閃避已是來不及了,荀峰嶽幹脆抱懷裏人密不透風的抱住微側身生受了那暗器。
這一突變並沒有造成周圍人的混亂,小品幾人立即出手重又抓住那人,這次不再留手即將就地正法,那人反而毫不畏懼的大喝一聲“誰敢殺我?殺了我他必死無疑。”
悅然扶住荀峰嶽查看了他背上所中的暗器,果然是萃了毒的,看了眼麵前歪著頭態度異常囂張的殺手,悅然當下大怒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以為你是誰呀?這種下等毒藥也好意思拿出來獻醜,小品你還不趕緊把這東西弄死,別放在這兒礙眼。”
聽悅然這麼說小品也放心了,笑嘻嘻的道:“小的知道了,王妃息怒,小的這就讓他死遠點兒。”然後一使眼色就和另外一人拖著那人往遠處走。
悅然在車上為荀峰嶽拔毒,隻聽不遠處不時傳來鬼哭狼嚎的嘶吼,最後聽那個同去的人回來感慨一句“活著不容易,死也挺難啊。”
解了毒,處理好傷口,悅然難免看見同在荀峰嶽後背上的幾處疤痕,她認得那是荀峰嶽上次為她擋綠浮兒的透骨釘時留下的,攥了攥手指,一時不知是什麼感覺讓心裏煩亂了一下。
被救治的人一點兒病人樣都沒有,手上把玩著悅然剛取下的那幾枚暗器,嘴角向上勾起一個弧度,不知忽然低聲說了一句什麼,饒是聽力如悅然也沒有聽清,或許腦袋裏還在盤旋著那幾道傷疤不太清醒,悅然下意識的低頭湊過去問:“什麼?”
荀峰嶽鳳目一閃,猛地翻身一把摟住悅然的後頸,瞄了一眼豔紅的櫻唇襲了上去,悅然猛然驚醒一側頭,直接讓他在臉頰上偷了個香,然後傷員因為被大力推開磕在床上壓了傷口悶哼一聲。
“王妃好重的手,莫不是要謀殺親夫?王妃好狠的心,你可知救命之恩當如何?”荀峰嶽懶散的側躺在床上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有道是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回頭我就命人在王府後院打口井,怎麼?不夠?那挖個池子也是可以的。”
到了王府,悅然叫來府上專職的大夫交代了一番,就要打道回丞相府,卻讓荀峰嶽給攔住了。
“你就這麼放心把我交給那個不著調的糟老頭治?”
“該交代的我都交代好了,藥方也留好了,再說毒已經清了,你那小傷基本沒事了。”
“那不行啊,萬一他老嚴昏花的看錯了藥方怎麼辦?何況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我夫妻難得團聚怎能再度分飛。”
“唉,荀峰嶽,我沒心思跟你油嘴滑舌的閑磕牙,我有事必須回去一趟。”
“好啊,我又沒說不讓你回去,我和你一起回去,好歹也是你第一次回門。”
“不必。”
結果,兩個人誰也沒回去,宮裏下了旨,太子妃早產,招常悅然進宮協助催生,悅然一個頭兩個大,自己是大夫不假但絕不是產婆啊,若是換個人的定是要被痛罵一番的,可是對方是徐霖就得另當別論了。想到早產,悅然憤憤的瞪向荀峰嶽,都怪這個烏鴉嘴。
荀峰嶽與她心照不宣的同時想到了什麼,看著悅然忽然道:“常悅然愛荀峰嶽矢誌不渝,滄海桑田生死相許。”
一眾編外人員不明所以,不知道王爺這是又抽的哪陣風,隻見荀峰嶽笑的像個搶到糖的孩子,悅然輕裝淡定頂著大紅臉出門,不知是羞是氣。
事後有好事者問除當事人外的唯一知情人,小品嘖嘖道:“咱家王爺那是什麼牙,什麼舌頭,什麼嘴?”
眾人恍然大悟心中不約而同的歎一句:那是純純的烏鴉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