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兒最後被悅然送回到丁恣老頭那裏,畢竟她非習武之人武功的事兒實還是讓精通的人來解決的好,據說霧兒之前也受過一次重創,後來還是丁恣把自己一半的功力傳給她才解決的,這次大不了就把老頭剩下那一半也討過來算了。
留霧兒在這修養還是修煉的,悅然就沒有必要參和了,荀峰嶽算盤打的劈啪響,算計著怎麼把人先拐回家,這一離王府可有半年多,朝堂上也不知道亂成什麼樣了。老皇帝已經快近乎油盡燈枯,荀灃沛敗勢已現,本以為荀鋒銳要坐穩這太子寶座隻等著登基了,結果日前聽說荀楓穀尋到了遺失的冰淚,然後有一部分人開始支持他登位,多少有些天命所歸的意味,當然荀鋒銳是不會坐以待斃的,手段用了不少,荀楓穀偏能不動聲色的一一應對。
不論是為了見生父的最後一麵還是為了冰淚下落,荀峰嶽都必須盡快啟程回荀京。
“小品昨天找過來了,說是荀京裏出了不少大事。”荀峰嶽狀似不經意的提起,說著又給悅然夾了塊排骨,像是一般夫妻借著用膳的時間閑話家常,遣退所有下人,隻有他們兩相對食。
悅然倒是來者不拒的吃著,但是堅決秉承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不發一語。
“聽說冰淚重現了,就在荀京。”
悅然沒什麼反應繼續靈活的擺弄自己的筷子。
“聽說嶽父大人病了,連著好些天沒去上朝。”
夾菜的手一頓,又繼續無所覺的吃著。
“聽說太子妃徐霖快要臨產了。”
吃東西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後又慢慢恢複回去。
眼看著一頓飯就快吃完了,荀峰嶽不死心的最後試探一次,“聽說嶽父大人的病連請了幾個太醫都束手無策,聽說徐霖身體狀態很差隨時有早產的可能,還聽說老夫人要擴建墳地有意讓柳夫人將來與丞相大人合葬。”
啪的一聲,悅然把筷子扣在桌上,壓抑的對荀峰嶽甩出一句話,兩個字,“回府。”荀峰嶽可是就等這兩個字了,車馬是早就備好了的,臨吃飯前已經命人收拾了東西,就等出發了。
把悅然安置好,荀峰嶽也坐進馬車剛要吩咐啟程,悅然瞥了他一眼道:“你下去騎馬,讓小品進來坐。”
已經上了馬的小品聽了這句嚇得一哆嗦,被荀峰嶽飽含怒意的掃了一眼,小品識趣的打個哈哈,“多謝王妃好意,有王爺在,小的在外麵伺候著就行,王妃有事盡管吩咐。”
悅然斜了一眼荀峰嶽,“不行麼?”
“怎麼會,王妃說怎樣就怎樣,小品,聽見沒有,還不趕緊給爺下來。王妃的話也敢不聽。”荀峰嶽瞪著小品的寒光隻增不減。
小品點頭哈腰的應和著湊到車前,荀峰嶽臨下車拍了拍小品的肩膀,“好好伺候著。”小品滿臉堆笑心裏淌著苦水,我的肩膀呦,不殘廢也骨裂了吧。
馬車顛簸上了大路,沒多久小品就被趕下車了,荀峰嶽舔著臉又湊了進去,悅然沒有製止他,手上拿著書卷一頁一頁翻著。
許久,久到荀峰嶽都有些坐立不安了,悅然的聲音才幽幽的傳來。
“聽說冰淚是荀楓穀尋回的已經交回皇宮,”頓了一下,“聽說丞相是不想參與兩派黨爭稱病不出,”再頓一下,“聽說徐霖被醴貴妃照顧的無微不至健壯的就差要飛簷走壁了,”最後飽含怒氣的一頓,“至於丞相府老夫人動墳地的傳言更加是子虛烏有。”
荀峰嶽討好的把杯子遞給悅然讓她潤潤喉嚨再接著說。
悅然接過來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不同於先前的怒意,有些揶揄的說:“還聽說,葵兒公主頻繁的到王府造訪,不斷的打聽王爺的歸期。”
“唉,小品最近一定是太閑了,淨謠傳這些個有的沒的,空穴來風都能被他說得天花亂墜,他的話怎麼能信。”
“是麼,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他的話的確不怎麼可信,隻是比你的話更可靠一點兒而已。”
“現在才知道,原來王妃的心眼這麼小,怎麼著,終於知道要吃醋了?這麼玉樹臨風的王爺當然該小心看好了。”荀峰嶽含笑斂眸劍眉舒展。
悅然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荀峰嶽追問一句:“王妃有意見?”
“沒有,隻是現在才知道,原來某人臉皮這麼厚。”
連著趕了幾天的路,眼看就快到荀京,馬車突然一個晃蕩,烈馬嘶鳴聲隨之響起,緊接著是小品咋呼著:“保護王爺王妃。”
外麵打鬥聲響起,荀峰嶽一點兒也不擔心喝著茶耐心的等著,顯然這種殺手外麵的人處理起來已經駕輕就熟了,能殺的殺,能抓的抓,不過今本上能抓的到最後也會自己咬碎藏在口中的毒藥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