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明天你就可以來工作了。”
“好的,謝謝。”
“其實,你不用這麼客氣的。”
最後許隻沫把自己的心願貼在了許願牆上。
‘如果風要是有記憶的話,它能不能將我思念帶到你的身邊。’後麵還附上了一個字,沫。
3一副手套
清晨,萬籟寂靜。天空被颶風吹得幹淨得沒有一朵雲,隻是有純淨的藍色。
許隻沫起得很早,公司離家太遠,她隻有早早的起來才能搭上公交車。
“晚上早點回來,爺爺在家等你。”
“好的,我知道了。”
“多穿點衣服,吃好點,你看你太瘦了。”
“我知道了,爺爺,那我先走了。”
她嘴角洋溢著笑容,她覺得自己很幸福,能這樣被人關心著。
……
“鍾總裁,這是設計部提出來的方案,請您過目。”李秘書將資料遞給他,“哦,對了,我想起一件事,白晨指名讓您為她設計房子。”
“鍾總裁……”李秘書見他心不在焉,便連忙叫了他名字。
“白晨?”鍾離奚問道,點了點頭。
“嗯,是最近的一個當紅女明星。”
“哦,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他靠在椅子上,十指自然的握著。
突然他把目光停留在了樓下,透過玻璃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他一眼就看到一個女人穿著米色的呢大衣朝公司走來,他慢慢進入了沉思,他那俊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隨後嘴角咧起一絲諷刺。
許隻沫換上了工作服,戴上了口罩,她連續搓了搓透紅的手,接著拿起了掃把掃地。
此刻,一個女人上身穿了一件露肩的純色毛衣,外披著寶藍色的呢大衣,她穿著窄跟的高跟鞋緩緩地走來,高貴的氣質撲麵而來。
地麵的水差點讓她摔了個跟頭,“小姐,你沒事吧。”許隻沫連忙扶住了她。
女人惱羞成怒了,將她一把推開,“你怎麼做事的,地麵上有水都不知道嗎?我看你是故意的吧,快叫你的主管來,我讓他開除你。”女人精致的臉上滿是傲慢。
“不好意思,我馬上打掃幹淨。”許隻沫怕事情鬧大,便卑躬屈膝的道歉。
女人將手高高揚起,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拽住,“安簡,你不要和這樣低賤的人一般見識,打她會髒了你的手的。”鍾離奚冷冷的說道,他那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
“離奚?你來了。”安簡又驚又喜,語氣中帶著撒嬌。
“我們走吧。”鍾離奚拽著安簡的手離開了,始終望都沒有望她一眼。
站在原地許隻沫,不知所措,心口密密麻麻的痛突然襲來,一切都是自找的,又能怪誰?
原來她隻是一個低賤的人。
她擦掉了滑落在臉頰的眼淚,繼續拖地。
她換好衣服後,準備去蛋糕店打工,卻被人扣住皓腕,輕輕一扯,擁進了熟悉而又陌生的懷抱裏,“怎麼當初我殺了人犯了事,你拍拍屁股就走人,現在我有錢了,你又想回到我的身邊了是不是!”鍾離奚冷冷地問道,語氣中帶著憤怒。
許隻沫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用力的從他懷抱裏掙脫,“是呀,我就是這樣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我就惦記著你手上的錢了怎麼著。”我賭氣的說道,她對上了他的眼睛,原來在他眼裏她是一個這樣的人。
“好啊,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娶你,你也休想從我這裏拿到一分錢。”鍾離奚轉身離開,在她記憶裏,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生氣過,他恨她,很恨她。
此刻她蹲在地上,用力抱住自己,哭得像一個孩子,Z城太冷了,她仿佛掉進了冰窖裏,從心底涼到了腳尖。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她的聲音有點沙啞。
“沒事,今天不忙。”韓哲說道,“生日快樂!”他將藏在身後的蛋糕遞給了她。
“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她一臉驚奇的望著他,她差點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
“你忘了,昨天你填了一些資料。”
“哦,那謝謝你了!”她終於露出笑臉來。
他將蠟燭點上,“快許願吧。”他又繼續說道,臉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他用手很自然的撥動了一下亞麻色的碎發。
回家後,她發現自己的包裏多了一副白色的手套,款式很舊,像是留了很久了,會是韓哲送的嗎?
4晚會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雪。
早上起來,外麵一片白茫茫的,一切看起是那麼的美好,她喜歡看雪,看雪花飄舞的樣子,她特地穿了雪地靴,還戴上了那副白色的手套出門,每到冬天她的手都會被凍傷。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見過雪了。她輕輕地吸了一口氣,今天她心情格外的好。她想明白了,她想好好的過好每一天,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離開他,從此她將會有自己的生活,他也會有,他們不會有任何的瓜葛。
她把公司內部衛生打掃完後,將沉甸甸的一桶水提到外麵的樓梯間,正賣力的拖著地。
此刻鍾離奚正在樓道間側前方的設計部開會,他通過單向玻璃看到她用凍得通紅的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嘴角咧起,眼裏是諷刺,卻又帶著心疼。
“鍾總裁……鍾總裁……”正在開會的員工看他有些分心便叫他,“你看這個方案……”
“會議就到這裏吧。”說完他便跑了出去,所有人都投來驚奇的目光,他從來都沒有這樣過,開會開到一半就離開了,他做事從來都是一絲不苟。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要錢是吧,我給你,拿了錢就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他突然跑到她麵前大聲的吼道,將一大把錢摔到她的麵前。
她不說話,隻是蹲下身去撿錢,卻不小心踩空。
“小心。”他說話的同時用一隻手抱住她腰,一隻手護住她頭,和她一起滾了下去。他上次被電梯門夾到,肩上的傷還沒有好,這次又從滾下樓梯。
他緊皺著眉頭,“你沒事吧。”他將她從地上扶起。
上一秒還帶著一絲緊張下一秒卻冷漠的說道:“你就那麼喜歡錢,喜歡到連命都可以不要,也對,你就是這樣的女人,不然當初怎麼可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一陣傻笑,說完便一瘸一拐地離她而去。
“離奚,對不起!”她呢喃自語,神情頹然。
許隻沫進了蛋糕店,換上了衣服。
“你今天來得挺早的。”正在做蛋糕的韓哲把探出頭來說道。
“今天的活不多就提前過來幫忙呀。”她若無其事的說道。
他點了點頭,“過來,我教你在做蛋糕。”
“好。”她把袖子往上擼。
“許隻沫呀,你要做一個開開心心的人。”他見她神情恍惚。
她笑了笑,掩飾自己。
“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就應該多笑一笑。”
唐哲又說道:“哦,對了!今天要早點關店。”
“怎麼了?”
他放下手中的奶油,唐突的問道:“你能幫我個忙嗎?”
“什麼忙?隻要能幫得上你的。”
“你一定幫得上。”
他帶她來到了一個服裝品牌店,“你這是幹嘛呀。”
“進去你就知道了。”
“麻煩你們把她身上的這套衣服換了。”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雜誌。
“好的,先生請稍等。”
許隻沫還沒有反應過來,被拉進了試衣間。
許久,他抬頭看見從試衣間出來的許隻沫,果然女人還是要靠打扮,與之前的樣子截然不同。
“我這樣不太好吧。”她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這是她嗎?她有多久沒有仔細看過自己了。
“我今天要參加一個晚會,我沒有女伴,我需要你的幫忙。”
“哦?”許隻沫沒有拒絕他,他一直都很照顧她,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幫上他什麼忙。
來接他們的是一輛銀白色保時捷,對這些她一竅不通,別說參加什麼晚會了。
“我怕我給你丟臉,我什麼都不會啊。”坐在車上的許隻沫終於開口說道,十五年了,她完全跟不上他們的腳步,她怕自己又鬧出什麼笑話。
“別怕,跟著我就好了。”韓哲溫柔的說道。
下了車。
為了配合韓哲,她挽他的手走了進去,晚會在一個大廳舉行,周圍光彩迷繞,還放著輕音樂,美酒豐盛多樣,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場合,觥籌交錯間她對上了鍾離奚那雙冷孤傲的眸,“他怎麼也在這裏?”她緊張的撇過頭去,不敢望他。
此刻鍾離奚臉色變得很難看,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安簡說道:“你哥哥怎麼來了,他不是從來都不參加這種宴會的嗎?”
沒錯,韓哲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同她母親姓,他不喜歡公司的瑣事,於是自己開了個蛋糕店。
安簡又繼續說道:“她身邊的女人是誰?長得還不錯的樣子。”
“舞會開始了,我們去跳舞吧。”鍾離奚說道,拉著安簡走到中央。
安簡嘴角不經意上揚,這還是他第一次那麼主動。
“這位美麗的小姐,你願意和我跳一隻舞嗎?”韓哲一本正經的說道。
她小聲的說道:“我不會跳舞啊。”
“沒事,你隻要跟著我就好了。”
果然她屢屢出錯,不停的踩到韓哲的腳。
鍾離奚看見韓哲的手摟在她的腰上,臉上頓時變得僵硬,他故意帶著安簡慢慢靠近她們,許隻沫望向了他們在舞池裏旋轉,他們在一起是多麼的美好。
她不小心走了神,身體突然往後傾倒,眼看就要摔下去了,“小心!”韓哲想要去抱住她,卻不料鍾離奚丟下手中的舞伴先抱住了她。許隻沫一直望著他的眼睛,從他的眼睛裏她看到了緊張,會是她錯覺嗎?鍾離奚的手還摟在她的腰上,“你不打算起來嗎?”她才反應過來,尷尬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