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都和劉義斌跳舞、玩遊戲、喝酒,被他拉著這兒去那兒去的,他的手一會兒放我肩頭,一會兒又在我腰間,自自然然的撫著我的背,我的臂膀……某個瞬間我心裏生出一絲慌亂,我好像跟他越走越近了。我跟他走這麼近幹什麼呢?為了躲侯春,卻讓自己陷入和另外一個人莫名其妙的關係中。走遠了,我還如何回到李雲的身邊呢?
這樣想著,一個激靈,我從這杯籌交錯燈紅酒綠中清醒過來。
我本來想借著酒勁問劉義斌,“劉義斌,你對我有意思?”我看著他欲言又止,又看看他想講講不出口。感覺問他對我有什麼想法,就好像打情罵俏一樣,讓人別扭。
劉義斌盯著我看了半天,“你想說什麼?”
“沒有……”
“害怕和我走近了,有罪惡感?”他笑了笑,“想放逐自己,又怕回不到原地?嗬嗬,走的人已經走了,你還死拽著不撒手。是太固執還是太能裝?你想那麼多幹什麼,高興就玩一玩,不高興就各走各的路,就像剛剛那樣跳跳舞,你看看,你跳過華爾茲嗎?沒有吧,我帶著你跳,大家還以為你是專業的,那是因為我帶的好,我這樣的舞伴你不容易遇上的,遇上了你就盡情的跳舞。改天我帶你去打高爾夫、打獵,多得是你沒玩過的。”
“你欠我嗎?”我小聲嘀咕著。
“什麼?”他眯縫著眼睛側著臉過來聽我說什麼。
“沒什麼。”我搖搖頭,“你不用管我,我就願意一個人,我喜歡在家清清靜靜的。”
“裝什麼裝?”他冷笑著。
他說我裝,被人說成“裝”,我竟然沒話說,我似乎又被自己的自輕自賤傷害到。我抓起吧台上的小包轉身快步的向大廳門口跑去,劉義斌從背後抓住我的膀子扯到他的胸前,他盯著我的眼睛探尋著,“生氣了?”我哼哼冷笑著,“我為什麼跟你生氣?我應該回去了!”我掰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同時心裏暗暗下定決心:我再也不會見任何人,不管是春兒還是劉義斌。
從出租車裏鑽出來,被外麵的涼風一吹,感覺清醒了許多,一眼看見侯春就站在樓門口,他在等我。
“手臂好了?”
“嗯,昨天拆的石膏。”
“哦。”
好長時間大家都沒說話,我說,“上去吧,好熱。”他跟著我進到我和李雲的公寓。我想要借著酒勁把話講重一點,讓他不要來逼著我辦酒席照結婚照。
屋子裏到處都有我和李雲的照片,我特意洗了很多,放的到處都是,我們照的相很少,我的雲兒太靦腆,不愛照相,他總說自己照相愁眉苦臉的很傻。洗的最多的是那張李雲ps的火車上的照片,初中的我和小學的他,因為隻有這張照片算是我倆的合照,排排坐,都看向鏡頭。
春兒一進屋就拿起那張照片,我說,“記得嗎?是你emil給我的。”
“春兒,你知道我的雲兒怎麼死的嗎?”我盯著他的眼睛問,“我想和他照結婚證上的那種照片,我跟他講我不要婚禮,不要婚紗,就想和他照個那種照片,他以為我想要結婚證,就跑回老家去辦手續……”
“嗬嗬,你不就是在逼婚?”侯春冷笑道。
“就是呀!”我哽咽著,“我逼婚,把他害了,你說我怎麼可能跟你去照婚紗照。我這輩子都不會去照那個東西……”我捂住發疼的胸口,“你是我的發小,就不要來逼我……”
“你什麼時候當我是發小?他人都死了,你還在意個死人高興不高興!”他把那張相框扔了出去,框框作響。
我錯愕的盯著侯春的臉,沒想到我的這個發小講起毒話來真是“侵人心脾”。
“你明明知道我急得要發瘋,你還擔心那個死了的人不高興,你明明可以救活我,卻眼睜睜看著我丟工作,被人罵得艾滋的同性戀。”他今晚是全副武裝馬力十足的準備向我開火,我還預備講重話給他聽,還是省省吧。
“我是可以幫你呀,我可以去參加你們公司的聚會,你把我介紹給大家,就說我是你老婆,為什麼一定要結婚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