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人看了方劍儒一眼,不服氣地冷哼一聲,退了回去。
平時仗著父親在朝廷的權勢,連幾位教諭都不怎麼管教他,更何況是一個大師兄?整個驪山宗,也隻有幾位教諭麵前,淩人才會表現得老實一點。
石破不動聲色地擦了擦臉,道:“是怎樣才可以將人帶走?”
“要怎樣?”淩人看向灼灼,一臉淫笑,“除非,把你身邊這個小妖奴拿來交換……這麼漂亮的小妖奴,玩起來一定無比銷魂……”
一邊說著,一邊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放心,”淩人意猶未盡地對灼灼道,“我不會讓你像他一樣死掉的,我會好好的調教你,待玩弄夠了,便將你送到神都最有名的青樓妓院,保證讓你成為全神都最淫蕩最蝕骨的小妖姬。”
他這幾句話說得極其下流,尤其是在驪山宗這種天下最負盛名的仙門道宗之地,門中弟子對於男女之事都避而不談,即使談論也是在私底下彼此議論一下,但也絕對不會說得如此露骨和無恥,許多弟子聽了,都忍不住臉紅,有許多女弟子更是直接轉身逃開。
“淩人!”方劍儒見他如此肆無忌憚,終於抑製不住怒氣,道,“如果你再說半句這樣的話,即使你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也會一掌廢了你!”
方劍儒身為大師兄,自剛才起便一直被淩人無視,又是當著眾師弟師妹們的麵,臉上早已掛不住了,本想著勸石破一下,息事寧人,早早地了了此事,卻沒想到石破不知道犯了什麼神經,竟然聽了妖奴一句話便要死拗到底,而偏偏這個無法無天的淩人又屢次出言不遜,如果再不管上一管,不但自己今天的臉要盡數丟光,日後傳到了師尊的耳裏,由著門中師弟這樣胡鬧,隻怕自己也難辭其咎。
此時,方劍儒已是動了真氣,眼神冰冷地看著淩人,右掌之中一團紅色真氣時隱時現,左手中的寶劍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在劍鞘之中不停跳躍,嗡嗡作響,似乎隨時便要掙脫束縛,出鞘飲血。
見方劍儒如此氣勢,淩人麵色一變,不由地退後了幾步。
圍觀的眾弟子見大師兄動了真怒,也都嚇得向周圍撤出了數丈之遠,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依然有許多人不肯就此離開,遠遠地站在旁邊,等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好吧,”為方劍儒的氣勢所迫,淩人再也不敢信口開河,但也不肯輕易地放過石破,退一步道,“你要帶走這個死妖奴也可以,那就按規矩來,講武場鬥奴,贏了,他歸你,但你要是輸了,嘿嘿……”
說著,淩人一臉猥瑣地看向灼灼,其意不言自明。
淩人沒有注意到,當他說出“死妖奴”三個字的時候,灼灼眼中有一抹戾氣如同一道血色的閃電,一閃而過。
而此時,灼灼看向淩人的眼神,無比平靜,甚至沒有任何情緒在裏麵,就像看著一條砧板上的死魚。
石破看向灼灼,又看了看淩人身後那幾個魁梧的妖奴,顯然,對於”鬥奴“的含義,此時此刻他也猜到了七八分。
“我不會與你鬥奴的。”收回目光,石破搖頭道。
他不會讓灼灼像狗一樣與那些妖奴在場間拚殺,而目的僅僅是為了博人一樂。
“那就沒辦法了,”淩人似乎猜到了石破不會同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真是可惜,我原以為你有多愛護這個小妖奴呢,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偽君子,來人,把屍體給我抬走。”
淩人說著便轉身離開。
“我同意。”淩人剛邁出一步,灼灼忽然開口道,“我願意鬥。”
方劍儒和石破都是一愣,淩人停下腳步,轉身得意地一笑,道:“好,這樣才有趣。”
“灼灼……”石破忍不住出言提醒,他知道灼灼其實性子十分高傲。
“公子,”灼灼安慰地一笑,“我說過,我一定要帶他走。”
“好好好。”淩人拍拍手,道,“好誌氣!那便講武場所請了!”
石破有些擔憂地看向灼灼,卻見灼灼神色從容,一瞬不瞬地看著淩人。
石破收回目光,對方劍儒道:”大師兄,那就相煩你做個見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