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係學院的講武場其實是一群建在整片廣場上的高台,一共有四座,每六年一屆的六院講武,便是在這六座高台上進行。
由於明天便是新一屆的六院講武之期了,故此現在每天都有許多弟子來到這裏切磋道法,印證修為,顯得十分熱鬧。
此時見到幾人向講武場走來,原本還在互相比試的眾弟子紛紛止住,將目前轉向四人。
方劍儒自不必說,身為眾人的大師兄,無論何時都有一眾的師弟師妹青睞,與水脈的姬寒煙並稱驪山雙璧,但姬寒煙因為血統特殊加上性格冰冷,並不太有人敢過於接近,相比之下,方劍儒便成了驪山弟子的中心。
而淩人則因平時行事高調,橫行無忌而出名,隻因他父親的原因,眾人對之皆是敢怒而不敢言。
石破則是因為當初上山之時在明心潭創下了前無古人的紀錄,一時傳為沒談,許多人雖然並沒有見過他,但他的大名卻是早早地便在驪山宗傳了開,加上後來他又去了被冷落多年的風係學院,更使得他聲名大噪。
這樣的三個人走在一起,想不引起一點轟動都難,更何況,看這架式,所有人都猜出了這是有好戲要上演。
因此,不過片刻時光,幾乎整個火係學院的弟子都聚集了來,遼闊的講武場竟有一半站滿了人。
此時,講武場的一個高台之上,石破帶著灼灼與淩人對麵而站,方劍儒則站在一側。
擂台之下則站滿了看熱鬧的弟子,其中更是有許多人的目光落在了灼灼的身上。
對於這一場爭端,底下的人紛紛交頭接耳,爭論不休。
“師兄,淩人那小子不會要跟方師兄比劃吧?他是不是瘋了?”
“不是的,聽說,是對麵那個小子惹到了他,要鬥奴呢。”有見證了事情經過的弟子解釋道。
“那小子是哪兒來的?夠有血性的,敢跟淩人鬥。”
“聽說是被分到風係學院的那位。”
“就是那個當初在明心潭裏心如止水的新弟子?”
“沒錯,現在風係學院就他一個弟子,結果他剛去不久,風係學院的教諭便死了,為這事,宗主和幾個教諭還調查了很久,到現在也沒查出來。”
“這小子夠邪門兒的,處處出風頭,現在又跟淩人鬥奴,但是,就他身後那個小妖奴,能行嗎?”
“我看沒門兒,鬥奴是那些紈絝子弟之間的把戲,為了讓自己的妖奴能贏,他們甚至敢違背國律去買未剔妖骨的妖奴,加以訓練後專門用來與人鬥奴,你看淩人身後那些妖奴,都早已成年,單論實力,隻怕未必會在咱們之下,要不是有藥物控製著,怎麼會任憑主人擺布?”
“不是吧?這膽子也太大了!這不是玩火麼?”
一個弟子驚訝地道。
“哼,”旁邊的弟子冷笑道,“那有什麼辦法,誰讓人家生得好呢。不過,隻怕對風係學院的那位小師弟,可就要倒黴了,你看那身後的小妖奴,可真是如花似玉,隻怕比起水係學院的那位還要美上幾分,唉,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嘛,”旁邊的人也是一陣唏噓,“這麼美的妖奴,竟然拿來跟人家專門豢養的鬥奴去鬥,風係學院那小子是不是腦子有病?”
……
對於下麵的議論,石破和灼灼都是充耳不聞,淩人則是看著石破,一臉自鳴得意的冷笑。
“師弟,”方劍儒對石破道,“你放棄吧,何必再添無謂的傷亡?”
石破看向灼灼。
灼灼神色堅定,輕輕地點了點頭。
石破知道她的心意,朗聲對方劍儒道:“師兄,煩你在眾同門之前為我們做個見證。”
說著,看向淩人。
淩人傲然道:“正是,還請師兄作證。今日之事,我與石師弟之間皆是自願,無論後果如何,均自行承擔,不得反悔,不得尋仇。”
“好吧,”方劍儒道,“眾同門一同作證,今日淩人與石破兩位師弟在此鬥奴,雙方皆出自願,無論結果如何,後果自負,任何一方不得尋仇。”
言畢,方劍儒便帶著淩人和石破各自退到了台下。
高高的擂台之上便隻剩下了灼灼獨立站在那裏,如一朵桃花,清麗不可方物。
“你。”
淩人隨意向身後的一個妖奴看去,那妖奴便如傀儡般忽地一聲跳上了擂台。
“啊……”站定之後,那妖奴雙手握拳,仰天長嘯。
在眾人驚訝地目光中,原來與普通人相差無幾的妖奴,身體竟然不可思議地膨脹起來。
隨著幾聲嗤嗤啦啦的聲音,妖奴原來的衣服被盡數撐破,血脈如同蠕動的蟲子一個在全身蔓延,同時肌肉也像小山包一樣鼓了起來。
轉眼之間,這個妖奴便長到了原來的三倍之大,站在擂台之上,如一個小山一般,隻一條腿,便已比灼灼整個人還要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