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笥站在她床邊焦急的踱著腳步,剛才用靈力探查過,什麼也沒有查到,這一病倒像是人類感冒,自己又不是醫生,蹙眉對這空無一人的房間怒道:“醫生呢?醫生去哪了?!”
那房間突然扭曲了一下,一個身著黑衣的人帶著麵具在鬥篷之下,聲音沉悶:“大人,醫生很快就到了……”
他話語才落下,門口慌慌張張進來一個人,拎著一個箱子:“我來了我來了!”
殊笥一把拉住他往床邊扯:“你快幫我看看,她這是怎麼了?”
醫生推了推眼鏡,從箱子拿出聽診器,殊笥黑線:“她不是人……”
醫生恍然,又收好聽診器,直接用暗黑色的靈力灌入她體內,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五分鍾後,醫生收了手,蹙眉說道:“這個……這姑娘不是魔界的人吧?”
殊笥道:“不是魔界你就不治?”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醫生擺擺手:“隻是我們魔界的靈力探察難免不準,好在六界醫生會的都差不多,我剛才看了看,她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殊笥眉頭越皺越緊:“她可不是一般的人,中毒這種事情……”
“大人,”醫生打斷他的話,麵色凝重:“她中的毒是‘人玉’。”
人玉!殊笥一怔,隨即滿臉的怒氣:“你可以治好嗎?”
醫生搖搖頭:“需要解藥。”
殊笥直接上前抱起南煙,她整個人都軟弱無力的,手堪堪搭在他脖子上,眼角都泛青,哪裏看見過她這麼無力的樣子?殊笥簡直是要紅了眼。
快步往外走去。
醫生在身後慢吞吞的收拾東西,無奈吐槽:“這大半夜的把人叫來……”
南煙感覺自己是在被火燒灼,又像是被冰冷凍,整個身子都是滾燙又冰冷的,就算是青丘的時候被屈逸用權利懲罰都沒有這麼痛,不!有……似乎心比較痛。
她低低的呻吟了一聲,微微睜開眼睛,對上殊笥緊瑉的嘴和擔心的眼神:“你醒了?”
“嗯……”南煙輕聲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殊笥回答她:“去拿解藥。”
“解藥?”南煙蹙眉想問什麼,殊笥打斷她的話:“你別說話,休息一下,快到了。”
聽他這麼說,南煙也確實沒力氣,隻得點點頭,又閉上眼睛。
一腳踹開目若房門的時候,鮫人正在為目若紅袖添香……端茶倒水,在這個高科技年代,魔界辦公也是與時俱進的選擇用了電腦,暖黃的光將氣氛烘托的十分溫馨。
然後殊笥一腳踹破了那溫馨,幾步走到鮫人麵前,小心的將南煙放下,然後怒視鮫人:“把解藥交出來!”
鮫人本就懼怕魔界的人,被這聲一嚇,立刻瑟縮了身子躲在目若身後,大眼睛垂下去楚楚可憐的樣子。
殊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給我把解藥交出來!”
“殊笥!”目若猛的站起身也抓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著,聲音微冷,臉上還扯出一抹笑意:“這是怎麼了?什麼解藥?”
殊笥看著目若,終於是緩緩的鬆開了鮫人的手,同樣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也鬆開了:“有話好好說。”
殊笥撇了一眼鮫人,對目若道:“白天剛喝完酒,晚上就說中毒了,還是‘人玉’你說,我該不該來要解藥?”
目若目不斜視的笑:“‘人玉’雖然特殊了點,但別人有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沒有絕對的證據,這樣就殺氣騰騰的過來……魔君知道了也不好吧?”
明知道也是目若為鮫人逃脫的借口,卻也還說不了什麼,就這麼看著目若,看他打算說什麼。
目若看殊笥也退了一步,便說道:“‘人玉’的解藥我這有,先給你,解藥下去,幾分鍾就沒事了,你知道的,‘人玉’就是這樣,雷聲大雨點小的……”
“你覺得這樣就好?”殊笥似笑非笑的看著目若:“這可是我等了幾萬年的人。”
目若垂著的手也僵了一下,而後緩緩握緊:“我送她去魔窟一夜,算是還了你看行嗎?”
躲在他身後的鮫人聽到“魔窟”這兩個字,身子抖了抖,但目光依舊平靜著。
殊笥知道目若是個說一不二的人,點點頭,接過解藥給南煙服下。
待他們離開,目若轉過頭看著身後的人,終於是歎了口氣:“小藝你太胡鬧了。”
鮫人垂著眸子不說話。
目若伸手掬起她一簇長發:“這個我真的護不了你了,你自己去魔窟,明天我接你出來。”
鮫人睫毛顫抖了一下,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