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是在後半夜轉醒的,睜開眼睛就看見殊笥撐著頭坐在床邊,已經是昏昏欲睡的樣子,動了動身子就驚醒了他:“南煙?南煙你醒了?沒事了吧?”
南煙試探著又動了動手,點點頭:“好像沒事了,”之前那種痛,頃刻間又消失的幹幹淨淨。
殊笥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了,”
南煙撐起身子,殊笥扶著她坐好,聽見男南煙問:“我怎麼了?”
殊笥目光冷著,聲音也冷:“你中毒了。”
“中毒?!”南煙蹙眉誇張的說道:“我還會中毒?我哪有這麼不小心,世界九大奇跡啊!”
殊笥說道:“中的毒名字叫‘人玉’在魔界也是出名的,好在聰明如我給你把解藥找到了。”
沒見過這麼自戀的。
南煙想起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歪著頭問殊笥:“‘人玉’……‘人玉花?’”
殊笥搖搖頭:“不是,名字雖然一樣,但是和‘人玉花’沒有什麼關係,這種毒魔界還沒有。”
“啊?”南煙不解:“那你是怎麼找到解藥的?”
殊笥冷笑一聲:“這種解藥隻有鮫人才有,來自深海。”
鮫人?!
南煙恍然:“我得罪她了?”
殊笥說道:“你是不知道目若對那個鮫人的重要性吧?”
南煙想起昨天喝酒的場景,扯了扯嘴角:“該不是因為他誇了我美?”
殊笥點點頭。
南煙嘴角更是抽搐了。
殊笥說道:“我是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故事,但是從幾百年前,目若從弱海回來,身邊就跟著一個這麼鮫人,十分寵愛這個鮫人,鮫人和他之間……你也看得出來,目若這人花心大蘿卜一個,還沒有幾分真心,不知道為什麼就為這個鮫人收心了,奇了怪了。”
南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那鮫人呢?”
殊笥說道:“目若罰她去了魔窟。”
魔窟是什麼?所有魔族,甚至六界的人都害怕的地方,沒有一點光明,蟲子爬上你的全身,啃食你的骨肉,能在魔窟活過去的,都可以被稱為漢子!
鮫人不是漢子,但也差不多,可能那些蟲子不愛吃海鮮,反正目若把她抱出來的時候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他把頭靠在她頭上:“對不起了……”
鮫人沒有說話,仰頭將自己唇瓣上自己的鮮血覆蓋在他的唇瓣,才垂下腦袋瑟縮在他的懷裏,似乎低低的輕喃了一聲:“對不起……”
目若的眸子茫然了一下,然後抬起腳往回走去。
第二天的宴會南煙還是沒去成,一晚上沒怎麼睡,後半夜才好的身體殊笥也不放心。
南煙對於魔君還是挺感興趣的,某方麵來說還是自己的仇人,如果殊笥是知道了自己是青丘的狐狸,大概是很怕自己一時衝動拿把刀就砍人了吧?
躺到大中午,南煙終於是躺不住了,倒不是她閑不下來,主要是餓了。
房間這麼大,桌子這麼大,殊笥除了水居然什麼吃的都沒有給她留!難道他覺得大病初愈的她隻需要喝水就夠了麼?
在內心吐槽了他一萬句,也隻能穿好了鞋子跟著記憶去找廚房。
翻箱倒櫃,然後在冰箱裏找到一袋西紅柿也是十分無奈的,偌大的冰箱,隻有幾個西紅柿?她怎麼記得朝歌沒有這麼窮啊!
啃著西紅柿出了廚房的門,就看見昨天見到的目若從前麵走過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動作有些僵硬。
扔了手裏的西紅柿,警惕的看著麵前的人,他可是昨天給自己下藥的,額,不是他也是跟在他身邊的鮫人,差不多。
他在南煙麵前兩米處停下腳步,說道:“我是來為昨天的事情道歉,小藝她準備了宴席,希望你能去,能原諒她。”
聽到前一句南煙還是皺眉的,下一句就舒展開了,最後一句嗤之以鼻。矜持了一會兒還是說道:“可以。”
正愁沒有地方吃飯,這個鮫人也不會這麼傻,下了一次毒再下第二次吧?更何況自己還有了防備,去還是餓死?南煙果斷選擇第一個。
路途不長不短,出了空間又是五分鍾的路程,從頭到尾目若一句話也不說,安靜的詭異。
跟著目若到了他家,遠遠看見客廳擺下一桌的飯菜,他們家走的是奢華宮廷風格,南煙覺得順眼很多。十幾個菜,色香味俱全,鮫人正在準備碗筷。
聽見動靜,她立刻轉過身子,對著南煙微微一笑,示意她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