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是有生命的,它誕生後是沉睡的。對文本的深度耕犁,就是一種對生命多樣性的喚醒。它的教學價值也植根於此。
——題記
文本需要深度耕犁,如同土地需要深翻。土地深翻、翻透、翻熟來年才有好收成。初始的文本意蘊有它內在的規定性,也不可否認地存在一定的模糊性和不確定性,當它轉化為教學文本時,這些特征本身使文本的深度耕犁有其存在的特殊意義,隨著人們教學思路的不斷拓寬,自由意識的逐漸蘇醒,對文本已有意義的修正甚至反叛與顛覆就在所難免,我們要用寬容、寬厚的心態對待文本價值存在的衝突與對峙。探索文本的終極價值,重建文本意蘊分歧的融通之路,迎接文本教學價值深層意義的崛起,深度耕犁是最重要的擔當。
一、衝突——對文本深度耕犁的自然呈現
近來看到著名作家梁衡的一篇文章,大體的意思是鑽石的難能珍貴之處,主要在於加工、打磨。同樣是鑽石礦,南非的就比澳大利亞的更有名,隻是因為澳大利亞的加工技術隻能把鑽石打出40幾個麵,而南非的卻可以打出460多個麵。麵越多,折光就越多,無論從哪個細微的角度看,都能找出光彩奪目的新感覺,“好礦誠珍貴,技絕價更高”。
在閱讀教學中,對待文本的態度同樣也是這樣,打磨與挖掘是非常有必要的,角度的變換與深度的跟進,會產生新的結果。達到一種理想境界。
文本初始的形成,浸染著原創作者太多情感與經曆,有的會因時間推移而褪色,有的會愈發鮮亮,有的隨著時光的觀照會發生變化,有的會因為場景的變換而會“被理解”,這種豐富立體的文本取向,為文本的內在衝突增添無比豐富的注腳與可能,因為有許多東西很難兼顧,人們往往會顧此失彼,就像打磨鑽石,磨光了這一麵卻傷了另一麵,而它的最佳光彩我們卻認為隻存在於文本解讀的感覺之中,或是存在於自己的理想裏,深度耕犁為進入這種狀態找到一條比較合適的路徑。衝突由此而產生。
幾年前,同學與王曉春兩位老師為一篇小學課文《冬陽·童年·駱駝隊》一而再,再而三地商榷與爭論,那正是在對文本的深度耕犁下智慧的交彙,是閱讀教學深層語境下的衝突。在這裏我不想進入他們設置的什麼“人文”與“工具”等字眼所營造的圈圈,而是想就文本的深度耕犁“耕”出的文本價值意蘊在閱讀教學語境裏加以探討與審視。因為我認為王曉春與閆學兩位老師對那課關於人文與工具討論的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爭論為文本價值意蘊的深度耕犁開啟了一扇窗。
王榮生教授指出“解讀者”的閱讀取向(將別人的東西當作別人的東西來感受)是我們以往語文課程所缺失的。在現實的課堂教學中,許多老師是循著作者文本原始線路圖小心翼翼地前行,對文本的教學價值缺少旁觀式的、冷靜的分析。王曉春老師認為語文老師隻會亦步亦趨地理解作者(或教參),和作者保持一致,和作者共命運。而閆學老師認為“讀者有權利選擇背過臉去”,但教師不是一般的讀者,不僅要讀懂、融入,還要引導、打開。
伴隨著些許“淡淡的感傷、深深的懷念”,我們觀戰“正方”與“反方”的唇槍舌劍。下麵是閆學老師對《冬陽·童年·駱駝隊》一文獨特詮釋後引發的不同聲音。
正方:
1 我仔細閱讀了閆學老師的“走進童年,走進心靈的故鄉”的課例,很欣賞。翻開整個小學語文課文,我覺得能夠采用閆老師這樣教的課文是不多的。文本的內在情愫為我們提供了“人文熏陶”的平台,閆老師敏銳地抓住了這一點帶領學生在朗讀、感悟、想象、交流中自由徜徉,生成許多文本以外的東西,讓學生用心靈去觸摸氤氳在文字中的思緒,這有何不可?無論是王曉春老師所謂的“語文課不能上成文學課”,還是他所強調的語文課不可能都這樣上,在我們一線的語文老師看來,都不免有強詞奪理之嫌。事實上閆老師當然不可能每堂語文課都這樣上,正是因為此文的特色提供了閆老師這樣上的可能,而且這樣上學生會相當喜歡,多幾堂這樣的課,對學生今後走上文學道路會有相當的影響。再看閆老師那溫文爾雅、泰然處之的辯駁,以及精辟的見解,不由擊掌叫好,不禁為一位小學語文老師能有如此的功底而欣喜不已。(淩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