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初夏,天氣愈來愈熱。喧囂的城市裏,是聽不到知了的鳴叫的,喧囂的汽笛聲,令人越發煩躁。一天中午,大夥都聚在二樓打牌。不打牌的,則聊天。樓下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請問翟道人在麼。”我下樓一看,卻是花殤尋來,於是道:“他在樓上。”花殤大喜過望,隨我上樓,敲門而入,進了房門。
鍾文,草原,禦姐,洪勇幾個,戰的正酣。王輝則在一旁看牌,津津有味。鍾文硬了一把,大喜過望,掏出幾張票子,甩給王輝,道:“倒幾杯茶來。”王輝也略喜,拿著錢下樓了,在此躲了一個月,王輝被鍾文呼來喚去,似乎習慣了。莫幾,樓下傳來一記沉喝:“鍾文,洪勇何在?”鍾文聽之,把牌一甩,道:“濤哥來了。”隨後扯著洪勇,一溜煙跑到樓下。
一刻鍾後,鍾文和洪勇上樓,把我拉到一旁,道:“李哥已經出來了,三天後,兄弟倆,就要替他接塵。這些日子,多謝葉哥了。”我點點頭,他們倆正欲離開,鍾文一轉身,來到王輝旁邊,使勁拍了拍他脖頸,道:“小子,哥們走了。以後老實點,懂不?”王輝眉有喜色,點頭道:“是,文哥。”草原大笑道:“走了?哈哈。以後來喝茶啊。”鍾文回笑抱拳,和洪勇離開客棧。
草原歎氣道:“這下好了,少了個牌友。”王輝連忙道:“我來。”草原楞了下,大笑道:“哈哈,不要你。去,把樓下司機喊來。”王輝略感失望,下樓喊司機去了。突然,樓下傳來王輝驚恐的叫聲:“出事了,出事了。”我們連忙下樓,來到柴房,見到眼前場景,半響不語。隻見木材堆下,美廚娘赤身裸體,趴在司機身上,都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仔細一聽,卻似乎還有聲響。
我連忙走過去,把美廚娘屍體掀開,隻見司機嘴巴,輕輕蠕動:“長蛇陣…”隨後閉目而亡。草原見之,歎道:“怎麼就死了。”我和趙先生,查看一番,屍體上,卻無傷痕,附近也沒走動痕跡,不知如何去世的。不由道:“你們最後見到她們,是什麼時候?”趙先生沉吟會,道:“昨晚吃飯後,就不見他們了。”禦姐掏出那片葉子,疑惑道:“難道是?”
我沉聲道:“先處理屍體吧。”正要搬動,樓上突然閃來一道身影,翟道人飛速下樓,阻止道:“莫動。”隨後把我撥開,翻了翻屍體的眼皮,臉色凝重,道:“雙目滯納,他們被索魂了。”我一驚,道:“索魂?”翟道人點點頭,道:“合歡之際,心神最弱。有東西路過,魂魄就被帶走了。”隨後道:“你們把屍體,抬進我房裏。”
我和趙先生幫忙,把屍體罩上衣服,抬進翟道人房間。隻見花殤坐在一旁,誦念經文,卻全身顫抖,冷汗直流。地上放著一羅盤,刻著北鬥天罡方位,卻開裂了。翟道人喚醒花殤,道:“你與道無緣,走吧。”花殤大驚,道:“師傅,弟子真心想出家靜修。”翟道人翻出幾本經書,遞給她,道:“半年內,你要是能念下來,再來找我。”花殤心有不甘,默然接過經書,正欲離去,見到屋內死屍,突然停下腳步,道:“我知道他們怎麼死的。”
翟道人一愣,沉聲道:“知道何妨,還不離去!”花殤望著屍體,嘴角泛出一絲笑容,嬌聲道:“師傅,我會再回來的。”隨後不慌不忙,出了房間。我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翟道人拿起地上羅盤,道:“我來此最主要目的,是承師傅之命,應付此間鬼節。”我和趙先生,麵麵相覷:“鬼節?”
翟道人走到窗口,眺望遠方,道:“天為清,地為混。此間表象浮華,卻千瘡百孔,暗藏凶機。道亦失,倫理亂,奸淫擄掠。萬物趨為利,掘草為生,眾生逃逸。猶如火鍋螻蟻,抱頭鼠竄,此天象也。城香區,乃罪惡之城,其凶更甚。但逢鬼節,必有凶兆。”
我噓了口氣,道:“那他們二個,是怎麼死的。”翟道人沉吟會,道:“索魂引。此羅盤,乃為師之物,為應付鬼節所製。適才羅盤開裂,便知大事不妙。匆忙下樓,美廚娘,司機二人,已去矣。料想鬼門將開,小鬼探路,見二個偷情,索魂而去。此乃征兆,鬼節到臨,萬鬼齊出,必有大亂。”我眉頭緊鎖,陷入沉思,道:“那屍體呢,不處理?”翟道人道:“子夜時分,必有鬼靈索魂,我得查查,是何方神聖。”我和趙先生對視一眼,默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