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2 / 2)

聞言,呂莛莛神色一正,也顧不得再拌嘴,催促道,“快說來聽聽。”

“普通情況下,屍體在30個小時內會軟化,而莉亞在樹上吊了超過24個小時,理應她的舌根會因此斷裂。不過,這種情況在她身上並未發生。而且,在她的衣物上沾有黃褐色的液體,化驗後發現,這是她的排泄物。女性輸尿管比男人要短,在上吊的時候,因為恐懼窒息,容易出現大小便失禁現象。””

“哦,你的意思是,她不是被掐死,而是被吊死的?”呂莛莛對這個發現很是驚訝。

“是的。”他停頓了下繼續道,“另外,還有一個線索。莉亞食指和中指的關節部位有擦傷,傷口表皮凹凸不平,切口也不規則,應該是被某些物品磨出來的痕跡。

我們可以把當時的情況想象成這樣:莉亞趴在地上,凶手將她的臉按進稻草堆裏,她不停地掙紮。為了讓莉亞更快窒息,他騰出雙手同時掐住她的後頸。這時,她的手就獲得了自由,但即便如此,這個姿勢仍然使她無法擺脫困境。於是她摸出利器,刺傷凶手,因為太用力,也同時弄傷了自己的手。而行凶的人在驚慌之下,拿起石頭襲擊了她的後腦。”

“哪來的利器?”呂莛莛有些不解,“能割開衣物刺穿皮肉的,肯定不會是發夾之類的日常用品。可我想不出,一個女孩子的隨身物品中會有什麼東西,可以被當成利器使用。”

安德魯提醒,“也許不是她帶來的,而是慌亂下,隨手在地上摸到的。”

這麼說也算合理,畢竟馬廄裏堆放的工具那麼多,而這幾天仆人又因為忙於晚宴而疏於整理。昨天推斷出,稻草上的大片血跡可能是凶手留下的;現在又從其他旁證證明,凶手在行凶時被莉亞刺傷。這兩個結論倒是不謀而合。

“不過,我還是有點不明白,凶手為什麼不直接掐死她,要留口氣在,等兩個小時後再將她吊死?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如果說,第一次他沒能得手呢?”一直沉默的普法茨開口,從上衣口袋中掏出打火機,在手中把玩,“4點多的時候,你不是正好在外麵路過。”

“如果這樣,西蒙就不可能是凶手,因為馬廄就隻有一扇門,他不可能大搖大擺地從我眼前出來,而不被我看見。”

“或許有幫手,他隻是站在外麵放哨。”

普法茨手中的動作突然一滯,沉吟道,“也許有第二條通道。”

三人各抒己見,一時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安德魯看向呂莛莛,問,“你那有什麼新消息?”

“我隻能確定西蒙是摩門教異教徒,不過,這是否就是殺人動機,還不明朗。除此之外,他說是自己被一張小紙條引出去的,可又空口無憑。”

普法茨道,“假設他沒說謊,那這紙條是誰寫的,目的為何?”

幾人陷入思考中,四周沉寂了一會兒。

呂莛莛忽的想起一事,道,“對了,我剛才在西蒙的房裏看到,他的台燈上吊著一個天使,那吊掛的樣子讓我想起了莉亞。我在想,把人吊在樹上受死,是不是摩門教的一種儀式啊?”

他們三人對摩門教都不熟悉,這個問題,恐怕隻有西蒙能回答。

普法茨沉默了一會兒,道,“現在,我們有四個疑點需要解開:第一,在4點到6之間,凶手和莉亞在哪裏?第二,約西蒙出去的人是誰?第三,誰的身上有傷。第四,誰在6點左右沒有不在場證明。”

冰山雖然話不多,但總結倒是一陣見血,這四個謎團確實是本案的關鍵所在。

呂莛莛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跳起來道,“我再去探一下後院馬廄。”

走得太急,又心不在焉地想事情,沒看路,咚的一聲巨響,撞上了門框。額頭頓時撞出一個大包,疼得她眼冒金星的,眼淚都出來了。

安德魯不由忍俊不禁,就連普法茨也嗯哼了聲。

見她捂著額頭直抽冷氣,一臉痛苦,安德魯走過去伸手攬住她的肩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擁抱。

呂莛莛正疼得肝顫,不想身體一緊,突然被人給抱住了,男人的氣息劈頭蓋臉地席卷而來。她聽見自己的心髒就像頭亂闖亂撞的小鹿似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活了2個世紀,上下一百年,這可是她呂莛莛的處女抱哇!

安德魯扶正她的肩膀,伸手替她揉了揉額角,道,“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你還有兩天……”

普法茨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冷意十足地接過話茬,道, “隻有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