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被壓製著,根本無法出聲。外麵的人等不到回應,沒了耐心,一下子推門闖了進來。
來的是肖恩,一看這情景,不由怔了怔。錯愕五秒後,他臉色一緩,隨即吹響了一記口哨。一邊倒退著出去,一邊戲謔道,“你們繼續,當我沒來過。”
於是,房門又啪的一聲被甩上了。
見狀,呂莛莛好氣又好笑,這呆子,不來替她解圍,居然就這麼走了!低頭瞧見西蒙還被自己壓著,氣氛有些尷尬,她急忙一翻身,利索地站了起來。
西蒙看著她,滿臉不可思議,道,“我體重90公斤,身高180,可你卻在一秒鍾內將我撂倒了!記得我被派駐在大清朝的那會兒,常聽同事提起義和團,說他們赤手空拳和真槍實彈對搏,我沒親眼見過,所以一直不相信,覺得一個人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子彈。但就在那瞬間,你讓我徹底改觀了。如果是在戰場上,可能我還沒機會拔槍上膛,就已經被你給料理了。”
聽他說出這番話,呂莛莛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隻能幹笑幾聲。剛才是受驚後失態了,一旦自己感到恐懼,就會激發身體裏的本能。而她的前身是個有功底的練家子,隻不過她的靈魂和這軀殼還沒融合,所以無法把握。
見她不說話,他走近一步,問,“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她搖頭,剛想說些什麼,這時,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原來是肖恩走而複返,折了回來。
“我剛忘了說,一會兒我要宣布接下來幾天的安排,順便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所以希望所有人都到樓下大堂集合。”
聽他這麼說,呂莛莛鬆了口氣,這傻子還有救。
西蒙點頭,“原來是這事。其實你不用親自上來,讓仆人過來傳達一聲就行。”
“不是我親自過來,有人不放心。”說著,肖恩曖昧地向她擠了下眼。
西蒙聽得莫名其妙,但呂莛莛卻心中有數,八成是普法茨這個冷麵傲嬌男瞧見她上樓,怕她打草驚蛇,所以讓肖恩過來截住她。不過,她一共就三天時間,沒有功夫旁敲側擊。如果和西蒙說這些話,能引蛇出洞,她的目的倒也達到了。可惜,一番話聊下來,沒有什麼實質內容,他要不是真無辜,那就是個偽裝高手。
等西蒙出門,肖恩一臉曖昧地撞了下她的肩膀,在她耳邊問,“你倆剛剛在幹嗎?”
除了想風花雪夜的事,他的大腦裏還剩下些啥?呂莛莛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道,“查案。”
聞言,肖恩立即陰陽怪氣地笑了聲,“你這案子都查趴到地上去了!不過,西蒙是個老實人。”
事實自然不是他想得那樣,她懶得和他解釋。
見她不語,肖恩又問,“那你查出點眉目沒有?”
她哼了聲,“沒你搗亂,就有進展。”
“我可沒搗亂。我來這,是因為有人擔心你的安危……”他故意拉長語調,道,“你猜那個人是誰?我說你一定猜不到。”
“無聊。”
他哈哈大笑,弄得西蒙十分不解地回頭看了一眼。
鬧夠了,肖恩這才壓低聲道,“他們在書房等你。”
呂莛莛和他們一起走了幾步,見肖恩引走了西蒙的注意力,腳步一轉,又原路返回到三樓。
普法茨坐在書桌後,安德魯在沙發上,前者喝茶,後者喝酒,兩人聽見開門聲,同時抬頭。
安德魯晃了晃酒杯,道,“你一個人直搗黃龍,膽子不小啊。”
將目光飄向一臉冷硬的普法茨,她無奈地一聳肩,“有什麼辦法,有人鐵石心腸,不抓緊時間,豈不是背定這個黑鍋了?”
安德魯放下酒杯子,莞爾一笑,而普法茨對她的話是根本沒反應,依然擺著那張冰山麵癱臉,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跟一座雕像似的。看見他這死樣,呂莛莛忍不住暗道,什麼時候敲碎他的麵具,讓他喜怒於色,那才叫有趣!
普法茨轉動了下他那雙藍得近乎透明的眼睛,見她在看自己,便問, “你從西蒙那裏探到了些什麼消息?”
一句婉轉的開場白也沒有,就這樣直白生硬地切入了正題,簡直不近人情。
哼,典型的拿來主義,嘴巴一動,就想不勞而獲。憑啥?呂莛莛抿著嘴,心裏不爽,想也不想,張口來了一句神回複,
“他說明天僵屍來襲。”
“……”普法茨臉上沒掛住。
安德魯撲哧一聲笑了,打破兩人的僵局,“好了,說正事吧,今早我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屍首,發現一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