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莛莛跑去馬廄,把整個地盤都翻了個遍,凶手留下的痕跡倒是沒找到,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馬房角落裏的牆壁上,被人用利器畫了四個方塊,她湊過去,仔細一看是矩陣。不,確切的說是9*9的方陣,也就是說,每個方陣都是橫行豎列各九格,總共包含九九八十一個格子,其中一半的空格裏填有阿拉伯數字。
像是九宮陣,又不是,關鍵是這玩意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啊?
一時也想不明嫩白,她掏出隨身攜帶的便簽,將牆上的圖案原本照抄。打算有時間再慢慢研究,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了稻草斷裂的聲音。動靜雖不大,但在這個安寧的空間裏卻顯得尤其清晰,呂莛莛嚇一跳,下意識地回頭。
背後是一堵牆,這麼一看,一目了然,別說是人,就是連隻老鼠都沒瞧見。但,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背後偷窺,而這種感覺已不是第一次產生了。
呂莛莛再膽大,也不免出了一身冷汗,覺得這個馬廄有說不出的詭異。沒有發現,她也不再耽擱,大步流星地從後院跑出來。
走了幾步,她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密密麻麻地樹藤後麵竟然有個黑影一晃而過。
大白天的見鬼?她想拔腿去追,才跨出一步,想到普法茨的話,最終止了步。
回到城堡,仆人們各忙各的,她轉了幾個彎,直接跑去找肖恩的管家克魯。
“我要確切地知道,3-6點,這三個小時裏,哪些人沒有不在場證明。”
管家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知道普法茨將事交給她全權負責,事關重大,所以不敢怠慢。聽她這麼要求,便恭恭敬敬地點了點頭,“好,我立即去辦。”
“等等,”她喊住他,道,“順便再檢查一下,他們全身上下是否有傷,尤其是腿部。查清楚了後,你立即去宴會大廳找我。”
“是。”
將這事交托給管家,不是她想偷懶,而是仆人這邊比較好對付。管家一聲命令,他們不得違背,隻能乖乖接受檢查,難就難在這些貴賓。
肖恩請來的男男女女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些嬌身冠養的貴族們可不好打發。不能強迫,更不能疾言厲色,明察不了,隻能暗訪。可冰山王隻給了她呂莛莛三天時間,不夠折騰。
誒,等等,誰說沒辦法?腦中電閃雷鳴,她突然想到了一招妙計。
跑去宴會大廳,小姐們閑著沒事聚在一起打牌,男士們則在看書聊天,氣氛還挺和諧。肖恩坐在幾個小妞之間,舒坦地靠在沙發上,一手撐著下巴,另一手擱放在沙發上,正享受著萬紅叢中一點藍的優越感。
不經意地一抬頭,瞧見呂莛莛向這邊張望,便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淺淺一笑,充滿了是誘惑。很少有女孩能抵抗住他的男性魅力,肖恩很清楚這點,所以更加肆無忌憚。
說他是花孔雀真是一點也不誇張,見誰都要招惹,呂莛莛頭有點暈,但還是挺了挺胸,向他走過去。
“找你說幾句話。”
肖恩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幾位小姐就已紛紛撅起了小嘴,擺出不開心的臉譜,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好像她呂莛莛是專程來和她們搶老公似的。
呂莛莛懶得囉嗦,伸手拽住肖恩的領帶,在女孩們的驚呼聲中,一把將他拉了起來。
肖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變成了玩味,他沒掙紮,乖乖地跟著她後麵。這樣子看在有心人眼裏,自是別有一番滋味,女孩們立即在後麵不滿地嘟囔起來。
“你看,我的貴客都生氣了。”
“放心,得罪她們的人是我。”
他哈哈一笑。
她從衣袋裏掏出便簽上看似九宮陣的東西給他看,問,“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肖恩接過,翻過來複過去地研究半天,最後不確定地道,“格子?”
廢話,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她白了他一眼,問,“還有呢?”
“空格上有阿拉伯數字,嗯,嗯,這些數字好像沒什麼聯係……”他皺著眉,看半天,最後沒耐心了,總結一句話,“看起來很高端。”
她扶額,暗示他,“這是個方陣,你以前見過沒?”
他搖頭,“我又不是數學家,這種傷腦細胞的東西,一向不碰的。”
她不死心,追問,“那你家人呢?比如你父母親?”
“沒有。”他不解,“怎麼了?”
“這種方陣看起來像是從我們中國古代的戰略布局中延伸而來,但我卻在你家馬廄裏瞧見了,是有人用手刻上去的。”
肖恩顯得很吃驚,道,“父母親除了趕流行,偶然會購置一些中國瓷器,其他的我可以保證,他們和東方沒有任何聯係。”
他隨即又補充,“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亞裔。”
見他說得斬釘截鐵,她沒再堅持,話鋒一轉,道,“對了,我有事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