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子薛子同到哪裏去了呢?課一樣上,下課後被雙喜派的小侍衛牢牢的看住,就連如側也不放過,薛子同忍不住仰天長嘯,“我——受——不——了——啦”
路過的雙喜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也許薛四公子已經在來得路上了。”
薛子同耷下腦袋,“算你們狠。”
“哼,過幾天學堂放農忙假,你呀,就在世子爺外書房做個遞公文的小廝”雙喜雪上加霜又加了一句。
“憑什麼?”薛子同胖胖的肥肉氣得肉眼都能看見顫動。
“就憑你在這裏白吃白喝”雙喜心想,世子爺都沒有資格白吃白喝,就你想不要想。
“都說北齊窮得連鞋都沒得穿,果真不假。”薛子同氣得在人家的地盤上口不擇言了。
“這個就不要你操心了,總之你記住不能白吃白喝就行了。”雙喜雙肩一聳,嘿嘿一笑,根本不為所動。
看著雙喜大搖大擺的走了,紈絝子薛子同哀嚎,“我是撞邪了才來北齊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臨集的秋收不知不覺中又到了,胡老頭找到世子府,對世子妃說道,“世子妃啊,你要找人趕快收棉花”
“怎麼啦?”吳婉嬌一聽胡老頭這話,心提了起來,莫不是又有什麼天災?
“今年秋天比往年早了幾天,而且多雨”胡老頭一臉愁悵,這樣稻穀、棉花易生黴啊。
“哦,那真要加快速度了,稻子可以一起收,可棉桃開裂總是有先有後啊。”吳婉嬌發愁了。
“盡量先收著吧,雨實在多時,把棉桃摘回家剝吧”胡老頭能想到的辦法就是這個了。
“隻能這樣了。”吳婉嬌歎口氣說道。
一場搶收悄無聲息的展開了。
吳婉嬌帶著丫頭婆子們到田裏撿棉花,棉桃一見水就易爛,沒辦法,隻能搶收了。
管夫人見世子妃都下地收棉花,連忙回來做圍袋,趕著兒媳婦和孫女、孫子一起下地。
“娘,我們沒做過呢,怕做不好吧”小兒媳婦不想去,小聲的說道。
“哼,別跟我說這些,站你也得站在田裏”管夫人兩眼一斜,剛過兩天好日子,都不知自己姓什麼了。
“是”小兒媳婦見婆婆擺臉色,嚇得扁了扁嘴,低頭回了一句。
“別不高興,我這大半年來,東家長西家短,可搞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沒有世子妃的舉薦,你們公爹、丈夫可沒有如今的造化,不會也得給我學會。”管夫人口氣嚴肅,做人得懂得知恩圖報。
“是”兩個兒媳婦相互看了看,不敢再有意見。
湯夫人看了看門外一田的人,沒有吭聲,心想,我夫君反正不為官,用不著拍這些馬屁,在門口看了看,關上院子門。
“你不去”湯大人拿著紫砂壺,小口的啜著,在院子裏曬太陽、逗孫子。
“你不是也沒去”湯夫人不高興的回了一句。
“好好的世家貴族弄得像平民百姓,真搞不懂她是怎麼想的。”湯大人搖頭晃腦的說道。
“我也覺得,不行,我找王妃去,她能看著自己的兒媳婦這樣不顧體統”湯夫人兩手一拍說道。
“我勸你別去,別我這夫子的差事也丟了”湯大人出入世子府,對王爺、王妃的事略有耳聞,有所顧忌。
“不會吧?”湯夫人不信,“那家不是婆婆管兒媳婦,到王妃這裏就不行了。”
“你且試試看。”湯大人冷眼看了她一下,不滿歸不滿,吃飯的行當沒有,還有什麼意思,別說男人看到就是比女人深刻。
湯夫人猶豫了,想了一會兒,“我就去坐坐,如果她提到,我就說,她不提,我也不吭聲。”
“隨你”湯大人眯起眼曬太陽,自己的人生就這樣了,還是指忘下一代吧。
一裏莊
邱士允正在家裏學習,廢寢忘食。
“夫君,在嗎?”青梅的聲音從外麵傳過來,好像走得比較急,有點喘。
“進來吧”邱士允放下書準備迎出來。
“噢,我不進去,站在門口跟你說一樣的,這半個月,晚上可能不回來了,不要等我”青梅站在書房門口說道,怕影響他學習。
“噢,能行嗎,都快五個月了,累不累?”邱士允看著她的肚子不放心。
“沒事,世子妃都下地了,聽說今年秋水足,怕對農作物不好,大家都提前收了。”青梅心想,村子裏大肚子可都在田裏了,自己不能矯情。
“是嗎?那我讓一裏村也下去幫忙吧”邱士允聽她這樣說,想了一想,準備讓一裏村先生停下作專坊的事,幫著一起搶收。
“這樣最好了,嗯,那我走了”青梅跟邱士允說清楚,就要回世子府。
“等下”邱士允拉住青梅的胳膊,笑笑說道。
“有事?”青梅不解。
“沒有,白天都不在家,想你了”邱士允文人的小資情調犯了。
“沒羞沒臊,”青梅臉紅了。
“那你累不累,要不要我跟世子妃說一下,讓你回來待產。”邱士允把青梅拉到自己懷裏,低低的說道。
“我在世子府,也不做事,就指導指導新手,不累”青梅伏在他心口,幸福的說道。
“哦,”邱士允把她拉到房間內,年輕氣盛,做了年輕人都做的事。
青梅是又氣又惱又甜蜜,帶著一臉紅暈回到世子府。
穆先生把學生們都放了,回家搶收,但是他沒有要求一期學子下地,他不動聲色的觀察,看誰會主動下地。
第一天,聽說兩個縣城的學子好奇,下了地,看到北齊世子妃都在幹活,本來戲耍之心收了起來,跟著打下手做了一天,晚上回到客棧不是喊腰疼,就是手酸。第二天躲在客棧裏不敢去出了。到是幾個農家人看了看外麵的天,陰沉沉的好像就要下雨,縮了一天,第二天就下地去了。
嚴旭然是第三天下地的,剛下去的半天,摸不著門道,讓看到的人笑話了半天,可是他肯往裏麵鑽,等到下午就有模有樣了。
沈銘歎了一口氣,看了看客棧內的人又看了看下地的人,想著來了就像來了的樣子,也跟著下地了,他並不知道,這個決定改變了他的一生,讓他從此在北齊落地生根。
夏景皓回後院,聽說吳婉嬌下田幹活了,歎口氣坐了坐,想了想,提筆寫了一封信。
幾天後,北齊的軍隊又下鄉收糧了,這似乎已經成為北齊特有的風景。
而這時又是突厥最易偷襲之時,北齊王父子進入了全麵警戒狀態。
北齊王近二十萬的兵力,分了近五萬人搶收,還有十五萬迅速布滿怎個邊防線。
“這次讓為父去巡營吧”北齊王夏守正對著兒子說道。
“父王,還是孩兒去吧”夏景皓不願讓父王奔波勞碌。
“無需爭,我們父子在黃平會麵。”北齊王夏守正卻說道。
“好,父王”夏景皓見自己父王這樣說,也不再爭。
就在糧食等農作物搶收的差不多時,綿綿秋雨而至,由細如牛毛,到如傾盆大雨,幾乎沒有停過。
胡家莊
“還好有沼氣,要不然稻杆曬不幹,燒都沒辦法燒。”胡婆子看了看外麵綿綿不斷的秋雨,繼續手中的活。
“誰說不是呢?”胡老頭坐在門檻邊看著外麵的天氣,陰著臉,不是好兆頭,“也不知黃平城的工事有沒有耽擱”
就在胡老頭說著胡氏族人時,黃平第一期基本建設已經結束,剩下就要慢慢跟著情況而定。
吳貞珍坐在縣衙公事房,幫著金曹一起算著匠人們的銀子。
宗霖到放銀處看了看,見一切妥當,並不吭聲,準備出去。
守在門口的匠人笑著問道“宗大人,黃平城還會再大規模的用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