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佟二平帶著六個人把家裏最好的兩輛馬車帶走了。
為了避免北風,吳婉嬌做了最好的防護,事情要做,美麗也要保持啊,帶了最懂農事徐老爹,還有胡老頭,舒秀才、胖丫,小桃的娘——戴媽媽開始了她實地堪察之行。
這幾年她在農事上一直比較用心,光筆記就有幾十本,所以很多東西她也比較懂,再加上前世狂轟爛炸式的信息,對鹽堿地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以及解決的方案,隻是太耗損人、財、物了,一路下來,心力絞瘁,都要銀子啊。
光她和胡老爹的對話,她就記了整整三個筆記,她太佩服這個老頭了,五十年前的事他都能記得清清楚楚,不禁讓她想起前世某個大洲的人,因為不識字都靠口口相傳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居然能準確到幾百年前。
感歎了一下,繼續做事,把胡老頭的講得年份畫了一個折線圖,發現未來幾年如果按規律來的話將是好年景,是不是自己投進去的銀子有望收回來?
在和舒秀才討論過後,開始花第二筆銀子,疏通堵塞的河道,這是生命之源,什麼事都不幹,這件事都得做。
她讓曾做過花炮的戴大陶買了土製炸藥的料,在前世,炸藥的配比可能連小學生都知道,不要說她了。
不過理論歸理論,實踐是實踐,這需要試驗,也不知能不能成。
舒秀才看她一個小女子連這都明白,就知道,她要麼不出手,出手必是不同凡響。
胡老爹當然看不明白吳婉嬌手中的圖紙,這是一份河道規劃圖。
他的大孫子時時貼著他的爺爺,默默看著學著。
“你不要明白,既然把我哄上道了,總不能什麼都不出吧?”
“貴人,您這樣的人可不是我這個將死老頭能哄的呀。”胡老頭揣著明白裝糊塗。
“行了,你也別裝了,你們胡氏族人分布了幾個村子,你能調動多少人?”
“回貴人,有五個村子,大概三、四百人。”
“除掉老弱病殘的。”
“也就二百人左右吧”,
吳婉嬌瞥了他一眼,“這麼點人能做什麼,把這五個村的裏正都找過來,大家都受益的事,大家一起做。”
“老頭子我懂,我馬上回去把他們叫過來。”
胡老頭邊小跑邊用袖管擦著眼淚,蒼天有眼哪,蒼天有眼哪!
在炸開河道之前,趁無水時先要做閘,在離閘的前後,河兩道邊上要抬高整平,人類自古以來就傍水為居,可以說哪裏有河流,哪裏就有文明,天朝最著名的兩大河流就是兩大古文明的發源地,隻要有水就有人,有人就有村、鎮,以後用作建鋪麵,漸漸形成街市,當然這需要一定的時間和時機,吳婉嬌決定把空間先預留出來。
疏通近幾十裏地的河道,南要連接臨集鎮的下沙河,北要炸開與土山相連的堵口連接高山上的流水需要不少功夫,舒秀才和戴大陶兩人主負責,田二郎管後勤,銀子投下去,場麵也拉了開來,附近村落的人隻要有一把力氣的都來了,吳婉婉讓胡老頭把那些因缺碘粗脖子的人也叫了出來,人多力量大,能做多少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