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得,昨天的饅頭真軟乎,真好吃,我老胡頭這一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說完趴下來給吳婉嬌叩了一首。
“行了,也別廢話了,回去吧,想要饅頭沒有。”吳婉嬌讓田二郎扶人,自己回轉進了門。
田二郎本來以為拉這個老頭要費點神,誰知,自己就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著後麵的人群,“都回吧,都回吧。”說完自己率先走了,走時還哼了一句本土方言小調。
田二郎目瞪口呆,邪門了。
一個年紀大點的少年追上他,小聲道,“爺爺,這事是成了,還是沒成啊……”
老胡頭嘿嘿笑了笑,“當然成了,沒成我走什麼”
“可我沒聽她保證什麼呀。”少年不懈地問道。
“知道了吧,聰明人和聰明人對話都這樣。”老胡頭得意得晃了晃腦袋。
“爺,你就告訴我吧,我真沒明白怎麼就成了?”
“因為她沒請我們吃饅頭,懂了吧?”
“啊”少年撓了撓頭,“還是不懂。”
“你呀,慢慢琢磨吧”自顧自的一步三搖回家了。
議事廳
“舒秀才,你此生的理想是什麼?”吳婉嬌雙手抻著自己的臉,胳膊肘抵在桌子上。
“我,當然功成名就,光宗耀祖,為自己的兒孫打下一片基業。”
“唉,”吳婉嬌歎了口氣,“我原本想做一隻米蟲的,想不到造化弄人,把我逼到這份上。”
停了停,“舒秀才,這次可不是在京城,散播謠言,投機取巧,這可是實打實要幹出來的,你能吃得了這個苦嗎?”
舒秀才大笑,“我說吳六小姐,你這話是自己說給自己聽得吧?”
“確實是的。”吳婉嬌老實的點了點頭,“敢和我一起幹嗎?”
“就等你這句話呢!”舒秀才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唯你馬首是瞻”
“唉,你真是被我吭了,京城那次救父,不過是小道而已,你居然認定我是個有本事的。”搖了搖頭,“不過,你反悔也晚了,隻能跟我一根繩了。”
“那是自然,我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好吧,說幹就幹,明天開始跟我把這方圓百裏轉個遍吧。”說完轉過頭,“二平,把路上跟過來的人叫到議事廳。”
“是”
一群人來到議事廳裏,見到一個穿著大紅正裝的小姑娘正襟危坐,每個人都知道這個小姑娘是一個被北齊王族放棄的棋子,可是他們在她臉上看不到悲哀,看不到頹廢,她淡然而又雍容地坐在那裏,目光平視著每一個人。
“你們當中,有誰是從海邊來,或者見過大海的?”
有幾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回東家,我家是海邊的,因為租了鎮上員外爺的漁船被礁觸壞了,賠不起所以就逃了出來。”
“哦,那船要多少銀子?”
“三十兩左右”
“還記得回家的路線嗎?”
“那能忘記?”中年漢子捂著臉哭了。
“等晚飯後找佟管事,其他人先退下。”
晚飯後,吳婉嬌已經把海邊自己知道的含碘的東西列了一張單子,又對佟二平講了去海邊的一些細節,“二平,你是我第一個派出去的人,第一次希望你以人身安全為主,能拉回多少海貨就多少吧,至於怎麼做生意你自己看著辦,這裏有三千兩,你拿著,馬家富也跟你一起上路,他曾在剽局做過,路上的安全就多聽他的。”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