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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俊如兄!黔南有危難,‘老頭子’不是第一個就想到你了嗎?將你派到前線,生殺大權、調兵大權不都是給你了嗎?”梅光迪勸慰道。
“生殺大權?調兵大權?哪件事情不要事先請示彙報,哪件事情不要得到‘老頭子’點頭首肯?”衛立煌激動地說,“迪生兄!在國家生死存亡麵前,我個人的榮辱算得了什麼!我戎馬倥傯幾十年,大小戰事百餘次,能不傷分毫,已是萬幸,我隻是為我犧牲在滇西的幾萬弟兄們感到惋惜!通過他們用屍骨和鮮血鋪就的中緬印公路,運來的大量美製新式武器裝備,卻不配發正在浴血奮戰的前線部隊,而是撥付給後方的黃埔嫡係部隊。尤其讓我想不通的是:黔南戰事吃緊,幾十萬裝備精良的精銳之師卻龜縮在陪都附近,近在咫尺不思反攻,反而命令第八軍千裏迢迢從雲南星夜兼程,趕赴黔南前線。要知道鬆山一戰,第八軍損失慘重,元氣大傷啊!”
衛立煌所說的鬆山戰役,是抗戰曆史乃至整個二戰曆史上一場驚心動魄的攻堅戰。鬆山位於怒江天塹,是滇緬公路的咽喉要塞,之勢,被美國軍事家稱為“東方直布羅陀”。 日軍自1942年5月進至怒江西後,就將鬆山作為警備中心、進攻據點和防禦支撐點三位一體的戰略要地,構建了城堡式的堅固防禦陣地。整個陣地依鬆山群峰地形,編成7個據點群,每個據點群均以數個最堅固的母堡為核心,四周又有數個子堡拱衛外圍,共有子母堡壘40餘座。 堡壘互為側防,交相掩護。隨著堡壘群的落成,整個鬆山也將近挖空,狀如大型蟻巢,地下交通網絡四通八達,電燈、供水俱已解決。並派駐全由北九州煤礦工人組成、素有“野獸”之稱的拉孟守備隊駐守,將鬆山建設為永久性防禦要塞。
為打通滇緬公路,遠征軍總預備隊新編第8軍擔任鬆山攻擊任務,在艱難困苦環境下,與凶橫頑強的鬆山守備隊展開血戰,耗時95天,十戰鬆山,在付出重大傷亡後,終於全殲拉孟守備隊,大批部隊,裝備、物資及重炮得以通過了這個“東方直布羅陀”,打破了滇西緬北會戰的僵局。擔任主攻的第8軍先後投入了10個團2萬人,共傷亡7763人(其中陣亡4000人)。斃殺日軍超過1250人,敵我傷亡比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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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近求遠,舍強求弱,不知‘老頭子’是怎麼考慮的?”
“‘老頭子’行伍起家,深知‘槍杆子’決定‘印把子’和‘錢袋子’,最擅長搞軍事政變又最怕別人對他搞軍事政變。民國24年,張漢卿在西安差點要了 ‘老頭子’的命,可能還心有餘悸吧~咳咳~”
突然,梅光迪猛地咳嗽起來,他連忙掏出手帕捂住口鼻。魯思霞見狀,連忙上前遞上一杯熱茶,並接過手帕。展開一看,卻發現潔白的手帕上麵有殷殷鮮血!
“老師,您~”魯思霞失聲喊了起來。
“迪生兄!怎麼了~”衛立煌見狀,也關切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