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最後‘攻城’之策,日軍擁有重炮火力、加上戰車、靈活的通訊設備以及大殺傷力的化學武器,後勤與兵力補充非常的具有效率,並有絕對的製空權支持。我國看似堅固的城牆,在重炮和飛機轟炸麵前不堪一擊,反而成為限製我軍機動的囚籠;更為重要的是,日軍對於中國的情報搜集,自甲午戰爭以來一貫的高效,可以說是非常的深入與完整,甚至擁有中國內地詳細與精確的地圖。
反觀國軍在戰場作戰時,根本沒有攻堅的重炮、反戰車武器及步兵用的輕重支持火力,僅有的一點火炮,彈藥量少得可憐。情報方麵,國防部居然連國內粗略的地圖都拿不出,反而要向國外購買中國大比例地圖!能看懂地圖的軍官更是寥寥無幾;此外中國軍隊的通訊與保密均差,中國部隊之間的所有無線電通訊,日軍基本都能監聽與解破,戰鬥意圖還沒落實就被敵人偵知,後勤、醫療與兵力補充係統,可以說是亂無章法。”
貴陽的冬天異常濕冷。為了節約,即使衛立煌這樣貴客前來,梅教授都舍不得生火盆。但即使這樣,衛立煌這麼一番精心動魄、入情入理的分析,也讓魯思霞出了一聲冷汗,背部完全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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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如兄!聽君一番話,勝讀十年書!”梅教授由衷感概,“之前每每看到國軍丟城失地、一瀉千裏,百姓橫遭屠戮、流離失所,我們這些讀書人都會痛罵政府軟弱、軍隊無能,今日得聽俊如兄這番分析,我們汗顏啊!”
衛立煌麵色嚴肅起來:“迪生兄啊!既然你主動反省,那我就想多說幾句!你們這些知識分子,對於政府不能立刻抗日,對於軍隊連連敗退,一向是罵不絕口的,不過自己,極少投筆從戎,參軍報國;很多‘愛國青年’與‘愛國文人’,在報紙上,在街頭,辱罵中國政府、廝打中國警察內行,能夠挺身上前線,和鬼子拚殺文人卻極為罕見。國軍中有位奇人,也是我們皖籍同鄉,新一軍軍長孫裏仁將軍,不知迪生兄可否認識?”
梅教授回頭瞟了魯思霞一眼,然後說道:“有過數麵之緣,不過神交已久!”
“這位孫將軍身為清華、普度大學雙學士,依然投筆從戎,以身許國,率部在緬北擊潰日軍王牌18師團,簡直就是‘班超’在世!迪生兄國軍需要知識、需要文化青年呀!”
梅教授站了起來:“衛副司令!我以華夏大學校長身份向國民政府請戰:華夏大學全體師生願意集體從軍,報效國家!”
“衛立煌連忙起立示意梅教授坐下:“迪生兄拳拳報國之誌,俊如豈能不曉!華夏大學師生全體從軍倒也不必要,國家建設也急需人才。今日前來,的確是想向迪生兄討要一人,不知迪生兄能否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