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委曲求全(1 / 2)

“公子,你怎麼了?”容容聽見身後傳來“噗通”一聲響,便見祁墨睿此時已倒在了地上。

“扶我上床,這事不要告訴娘親。”感受到耳邊傳來的大聲呼喊,祁墨睿努力撐著一口氣把話完,便不省人事。

容容聽聞不由苦笑,公子,您和少夫人這麼大動靜,怕是老爺和夫人早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果然,片刻之後,祁夫人和祁老爺出現在了屋子中,“畫兒,怎麼回事?!”祁夫人隻一眼便看出了這一片狼藉的屋子中剛剛發生了什麼,卻還是厲聲嗬斥著畫兒。

“夫人,是少夫人,她….”畫兒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正要將事情說清楚

“什麼少夫人!你們給我聽好了,楚楚,她永遠不可能成為祁家堡的四少奶奶!”祁夫人眼神冰冷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便走至裏間細細的為祁墨睿把脈,留下一屋子人麵麵相覷。

“畫兒,這話待楚楚醒來千萬不要告訴她,她現在身子這麼弱,我怕…”三姐說話時盡量壓低聲音,一臉為難,也為那個倔強而淡然的女子感到心酸。

“是,奴婢記住了。”畫兒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剛剛經曆過一場生死劫的堅強女子,眼眶澀澀的。

聽聞這件事過後,最驚詫但也最開心的莫過於大嫂了。虧得自己還把她當成勁敵,當初百般討好,不料英雄也有落馬時。楚楚,你的好日子要結束了。昏黃的燈暈中,婦人嘴角扯出一抹算計的笑意。

“夫人,公子他….”容容一臉著急的守在床邊,問著正吩咐著丫鬟煎藥的祁夫人。

“閉嘴,這次幸虧你家公子無事,這便下去自己領罰吧!”祁夫人厲聲喝道。

容容無法,隻能撇撇嘴,下去領鞭子。

在床邊貼身照顧的畫兒聽見聲響,心裏一驚,這個平時看似穩重的小丫鬟終於還是哭了出來,為著祁夫人的狠心,也為著身邊這個女子的倔強。隻能再心裏默默地念著,希望少夫人以後在堡中少過些苦日子。

渾渾噩噩中,楚楚仿佛在雲霧中掙脫不開,眼前一片昏暗,心口的痛意已經沒有那麼明顯,茫茫霧色中,順著光亮前行,幾步之間便見一錦衣公子懷中摟著一個女子立在雲端。她剛想問話,隻見錦衣公子轉過身來,赫然是靳梓軒。

楚楚大驚,便要瞧他懷中那女子的模樣,隻感覺一陣風刮來,身子從雲端高處跌落,片刻的暈眩感讓她找回神智,悠悠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依舊是素白色的帳子,隻是並沒有拉緊,透過縫隙可以看見外麵已然通亮的天色,輕輕動了動身子,左邊胳膊微麻的感覺讓她不禁嚶嚀一聲,“少夫人,您可是醒了?”

畫兒欣喜的聲音傳來,走至窗邊為楚楚挑起帷幔,霎時陽光便鋪了滿床,讓女子心中的陰鬱一閃而光。

“畫兒,我這是怎麼了?”女子撩開衣袖,看著胳膊上被處理很好的傷口,又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不解的問道。

“這….是您半夜高燒,公子救了您。”畫兒避重就輕的說著。

“那我手臂上這傷是怎麼回事?”既是風寒,為何會傷到胳膊?

“這…”畫兒一臉為難,她當真不知道這件事要如何開口。

“無妨,說吧。”女子看她這麼一副樣子,心裏疑惑更大。

“少夫人,是您體內的蠱毒被風寒引起,半夜發作,公子將您救了,自己卻體力不支,造成真氣紊亂,昏倒在床,現在還未醒,夫人大怒,便說….”畫兒說到這裏有些說不下去,便假裝看了一眼窗外,逼退眼裏的淚意,“便說,您將公子害到如斯境地,無論如何您也不會成為這祁家堡的四少奶奶。”

楚楚聽聞苦笑,這祁夫人怕是早就看不上她了,如此一來,正好有了一個將她掃地出門的契機。

“畫兒,娘親可是會醫術?”麵色雖然蒼白,但精神已經好了很多的女子靠在床邊,試探地問道。

“是,就連公子的醫術還是夫人教會的呢。”

“是麼?”楚楚若有所思的回答著,突然腦海中的片段一閃,愣在當場。那日賞花時,她的手指正好搭上她的脈搏…

是了,從那日開始,祁夫人對她就不似原來那般熱情,她當時還想不通緣由,沒想到竟如此情境。

不由苦笑一聲,方想起剛剛畫兒說祁墨睿臥病在床,“畫兒,他怎麼樣了?”女子眼裏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罷了,你還是扶我過去吧。”

畫兒剛想說話,“不必了,楚楚還是好生歇著吧,你若再有個三長兩短,我兒子拿什麼去救你?!”祁夫人嘲諷的嗓音傳來,讓那個正費力穿鞋子的女子加快手中的動作,直起身來便要對她行禮。

誰知體力不支,兩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娘親,楚楚不求娘親能夠原諒,但希望能讓我看他一眼。”聲音誠懇,低垂著眼眸的樣子倒有些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