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說什麼呢,蘇僮隻能點頭承認。
“給我聽好了,明天就去把那姑娘娶回來,聘禮我給你準備。今晚你哪也別去,就跟你嶽丈在這把婚事商量清楚。”團長命令蘇僮。
老伯沒責怪蘇僮,隻說我們走後不到兩個月,朵嘎就開始有反應。起初當她得了什麼病,給她熬些止吐的湯藥,可朵嘎就是不喝,說身體沒病,最後沒辦法了才對老人說出了實情。
“祝福我呀,今天我要去娶朵嘎了,團長都安排好了,大家都在等著你一同上路呢。”蘇僮催促著。
跟蘇僮來到團部門前,見一溜人已經整裝待發。隨行的警衛連的幾名士兵,有的挑著擔子,有的推著小車。擔子裏裝著整匹的布,車裏推著整頭的豬。
娶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出發了,出了營地,走進山裏。蘇僮腳下生風,走在隊伍最前麵,看他心急火燎的樣子,就像恨不能一步飛到朵嘎身邊。
這可如何是好?這邊還在準備逃,那邊蘇僮卻拖上個懷孕的垛嘎,還怎麼逃啊?一路上憂心忡忡想著,緊走幾步攆上蘇僮,小聲和他商量:“你真打算把垛嘎接營地來?”
“當然,結婚了他就是我媳婦了,不接營地來咋辦?團長昨晚說了,接營地來讓垛嘎給他太太作個伴呢。”
“朵嘎不能接到營地來,接來營地我們就走不了了。”
“那我咋跟垛嘎,還有老伯咋說,說我們要逃,不能接她來,他們會答應嗎?”
“這事我來說,不用你操心。”
“那垛嘎咋辦?你不會想撇下垛嘎我們自己逃吧?”
“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一切都進行的順利,到時候再接朵嘎一起走。”
走了一整天,傍晚才看見那間熟悉的草屋。朵嘎守在路口,看見我們一行人,鳥一般飛了過來,一頭撲進蘇僮懷裏。
我在一旁看著,既為蘇僮高興,又替他擔心。這肚子裏的小生命來的真不是時候,怎麼恰恰選在這個時候來呢。還有蘇僮跟垛嘎稀裏糊塗的愛,這場匆匆忙忙的婚事,能給他們帶來幸福嗎?前麵的路吉凶未卜,他們的愛能堅持下去嗎?
當晚,婚禮在房前的空地上舉行,這也許是世上最簡樸的婚禮了,院子裏生起一堆篝火,篝火上掛著一頭剝好的豬。老人拿出自家釀造的米酒給每個人碗裏斟滿,豬肉飄香的時候,朵嘎被蘇僮抱出屋子,在眾人麵前為她摘下紅蓋頭。老人用鋒利的小刀割下一塊塊大肉送到我們麵前,朵嘎則將自己碗裏的酒,逐個滴到客人碗裏,與客人一同飲下,預示著把吉祥送給前來祝福的每個人。
當朵嘎站在我麵前的時候,第一次發現她是那麼的漂亮,篝火將她的臉映得緋紅,豐潤的唇像兩片飽滿的玫瑰花瓣,微笑時,腮邊還有兩個動人的酒窩。
朵嘎今晚穿一條紅色筒裙,微微隆起的腹,和兩座小山包一般高高隆起的胸,沒給人留下一絲臃腫的感覺,倒更顯出母性的嫵媚。看著朵嘎,我想,即便是最富有想像力的詩人,怕也無法描繪出朵嘎今晚的美麗,和此刻她心中溢滿的甜蜜與幸福吧。心中忽然生出一絲嫉妒,當初我咋就沒發現朵嘎這麼好看呢?蘇僮這小子真有豔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