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個染著金色頭發,眉眼深邃的男孩走了出去。他換上醫生的白大褂,搭著手站在門口。
“那麼就開始嘍。”一米九終於扯下他的紅帽子,露出蒼白的俊臉。恰到好處地跌進小弟特地為他準備的藤椅裏。“第一個問題,你對那個女孩做了什麼?”
“哪個女孩?我什麼都沒做啊,最近一直在醫院。”
“那好,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住院?”
“人生病本來就是要住院的。”李宏章不明白那個人怎麼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一米九撥著指甲說:“你的回答要是使我不滿意,我會叫人在你身上劃下一刀。”李宏章戰戰兢兢:“我是被人打,打傷了才住院的。”
“傷在哪兒呀?要不要把褲子脫了給我們看看?”
“你!”李宏章漲紅了臉。
一米九輕俏地吹著他的指甲:“喲,沒想到你小子也會害羞哦。下一個問題,打傷你的人是誰?你了解他麼?”
“還能有誰!”李宏章激動得簡直要跳起來,隻是又被兩個漢子以蠻力按了回去。“就他媽隻有周逸謙連我都敢動!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我特麼太了解他家了,他家裏人都不正常,一個**,一個殺人犯。他每天擺個冷臉給誰看自以為了不起的樣子…哦,對,周逸謙還是個同性戀。看見男人跟看見狗糧似的”
“這麼說來,我也有可能被他看上嘍。”一米九笑得很邪魅。
“您怎麼可能,您可是……”話說一半,戛然而止,李宏章能夠嗅到危險的氣息。
“可是什麼?”一米九人畜無害地問,“說話隻是一半的人還真是討厭。”他向身後站著的人拋出一支錄音筆,撥通電話:“明昊哥,話問完了。請問下一步指示。”
電話裏傳來低沉的嗓音:“這種事要問雇主。”
身後的人把錄音放給雇主聽,聽筒裏隻餘下沉悶的呼吸,和變了調的囂張話語。
隻放了一半就掐掉,故意對雇主隱藏些她不應該知道的東西。
“一個不具備人類素質的家夥竟然知道這麼多,他是外星人嗎?還是偷窺狂?”誇張的驚呼一絲一絲地刺穿耳膜。忽然聲調一下變得四平八穩毫無起伏:“錄音留下,腿打斷就行。”
“聽到沒,幹活。”一米九走到窗邊,嘟囔著,“總是要我幹這些審訊的活也真是無比討厭呢,明昊哥。”
老婦人又回到病房,她已經決定帶著自己的孫子再回去好好找那個女人理論理論。後悔真不該一時猶豫失去了大半氣勢。這麼想著心情理順了許多,漲高的血壓終於又平複下去。走到門口發現,外麵不知什麼時候站著個醫生。
“您好。”醫生微笑著攔住了她。“你好。”老婦人心不在焉地回禮,右眼跳得厲害。
“您不能進去。”金發男孩伸出手臂禮貌地擋住她,“我們是國外來的醫生,正每個房間進行例行診查,請您配合請勿打擾。”
“可是我們馬上就要出院了啊。”
“沒有關係,仔細的檢查會讓您對身體更放心。”醫生露出一排閃亮的牙齒。
門被拉開,一行人點頭示意魚貫而出。醫生揮了揮手再次微笑尾隨而去。老婦人被他感染也不由地勾起笑容。才轉頭,微風吹進的房間裏,李宏章爛泥似的趴在床上。雪白的床鋪上浸染道道猩紅,觸目驚心。
互相報複的戰爭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