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我的抗癌真經:信念由心,智慧用腦(2)(3 / 3)

1.盡量回避副作用較大的治療

我的病理是中樞神經係統彌漫大B細胞淋巴瘤。淋巴瘤屬於血液病的一種,對放化療比較敏感,在臨床上治愈率較高。中樞神經係統的淋巴瘤的一線治療方案是全腦+全脊髓放療。

我的病例曾在上海腫瘤醫院放療科集體討論過,醫生最終給我的答複是:由於腦部做過伽馬刀手術,我不適合再做全腦放療。為什麼呢?這是因為腦袋能夠耐受的放療劑量是一定的,如果局部先做過伽馬刀,這個部位很可能因為後續的全腦放療而累積劑量過高,帶來較為嚴重的副作用。放療帶來的副作用是較難解決的。病人不僅痛苦,而且還可能造成局部腦壞死,後果不堪設想。

在我調研的過程中,也有醫院願意給我做全腦+全脊髓放療,並且他們向我打包票可以做。權衡下來,我最終沒有選擇全腦全脊髓放療,而是根據腫瘤醫院放療科的建議,隻做了脊柱局部的放療。事實證明,這次放療是成功的,2007年年底至今,脊髓情況一直穩定,也沒有感覺到明顯的副作用。當然,脊髓情況穩定也要歸功於全身的化療。

現在我很慶幸我當初沒有選擇全腦放療。有些冒險的治療隻有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值得一試。

當然,即便當初真的做了全腦放療,不見得做過伽馬刀的部位就一定出現明顯的副作用。但是,如果萬一出現了呢?肯定是後果自負。根據我的情況,做全腦放療可能有較嚴重的副作用,如果不做全腦放療會有什麼後果嗎?後果是我腦部病灶頻繁複發。化療藥物不容易進去,僅僅依靠伽馬刀是很難治療徹底的。在治療徹底與生活質量之間,我選擇了後者。我覺得與其痛苦地長壽,不如快樂地活幾天算幾天。

2.哪些情況要慎重放化療

從大量的報道來看,這些年,我國的化療用得有些過度了[3][2],這主要與醫療水平、治療觀念有關,也不排除某些醫院某些醫生片麵追求經濟利益。當然,也有些情況是病人及家屬主動要求治療的,因為“不治療就相當於等死”的觀念實在根深蒂固,殊不知,不治療是等死,過度治療則是找死。

怎麼界定治療有沒有過度,這是個難題。我個人覺得要注意三點:①不敏感的腫瘤類型要慎重;②出現較嚴重肝腎等副反應的要適可而止;③早期不必放化療的或同樣的方案已經用過的要勇於舍棄。

大部分人對放化療是接受的,道理也很簡單,手術隻能切除看得見的病灶,對於潛在的小病灶及四處轉移的癌細胞則無能為力。更何況,像白血病、淋巴瘤等血液病不能靠手術來切除。很多類型的癌症已經有明確而成熟的化療方案,比如淋巴瘤、白血病、乳腺癌等。拿乳腺癌來說,在臨床上乳腺癌分什麼類型,用什麼藥,幾個療程,清清楚楚。就連乳腺癌的發病機製在分子水平上也不再神秘,甚至做到了可以對人群做基因篩查、基因預測的水平。

然而,不是每一種癌細胞都對放化療敏感,不同患者的個體差異也非常明顯。即使同一類型、同一分期、同樣大小的病灶采用同樣的治療方案,有的人效果好,有的人效果不好。究竟誰的效果好些誰的效果差些,醫生也無法預測。這就是為什麼有的人放化療好了,有的人越治療越差。在治療過程中,很多時候都是摸著石頭過河,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評估下來治療效果遠低於預期,這個時候就要理智麵對,勇於放棄。

我建議在選擇治療方案之前多谘詢幾位醫生,多搜集些相關資料,放化療不像手術那麼緊迫,晚幾天問題不大。如果你的類型不是敏感的那一種,即使有的醫生建議放化療,你也要慎重。弄不好賠了夫人又折兵,要知道放化療是很傷身體的。當然,在沒有辦法的時候,也可以試一試。

還有一種情況,患者的類型適合放化療,但患者的體質太弱,肝腎功能不好,白細胞很低,這時候一定要理智。寧可停下來“休養生息”也不要咬牙硬挺。有些病人在看不到療效的時候,還在頑強地堅持著化療,我認為這是不可取的。堅強也是要看情況的,尤其是當副反應很大,化療已經嚴重影響進食,影響到整個人的體質的時候。治療需要勇氣和堅強,更需要理智與智慧。

我的化療采用的是淋巴瘤的標準治療方案R-CHOP(利妥昔單抗聯合CHOP)。考慮到我的病灶在中樞神經係統,又加了能透過血腦屏障進入腦子的小分子藥物MTX。我從2007年7月開始化療到第二年4月結束,該用的方案基本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