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我的抗癌之路:與癌共舞(2)(1 / 3)

2005年8月生病之初,我隻做了一次頭部伽馬刀,沒再做任何後續治療,手術後16個月相安無事;2007年年初,顱內複發的腫瘤不治而愈;脊柱轉移複發以後,做了9個月的放化療,一直到2010年3月底的頭顱再次複發,維持了接近兩年。整個過程顯示出,我的腫瘤進展還算緩慢。2010年3月的複發,做了伽馬刀後一個月腫瘤徹底消失。為了保險起見,又做了三次化療算是預防。本以為萬無一失了,然而,我絕對沒有想到化療結束才兩個月就複發了。

這次情況與上次複發類似,頭顱內一個病灶。由於上次已經做過詳盡的調研,因此,這次還是選擇了伽馬刀治療。2010年12月4日,我做了第三次伽馬刀。這次伽馬刀病灶不像以前消失得那麼快。伽馬刀後,病灶從3公分很快變為1公分左右,然後就不再縮小了。2011年5月4日,我又在原位置補充了一次伽馬刀,可以算作是第四次伽馬刀。

(七)2012年的兩次複發

2012年1月,我的腦部腫瘤再次複發,這次位置是側腦室,於是再做伽馬刀,這是第五次。術後複查,病灶很快消失。2012年7月,另一側側腦室又出現病灶。真是按下葫蘆浮起瓢。於是,還是做了伽馬刀,做了第六次和第七次。

目前,距離最後一次伽馬刀整整兩年了,病情穩定。

二、生命在逆境中升華

苦難是人生的必修課,隻有在苦難麵前樂觀向上、勇往直前的人才不至於被苦難打倒與摧毀,才能從苦難中吸收養料讓自己更茁壯地成長。或許我的人生會很短暫,我無法決定生命的長短,但我可以決定自己生命的廣度與厚度。不屈服於命運的安排,無愧於活著的每一天。患病的日子裏,我沒有消沉,而是積極工作、樂觀生活,反而取得了一定的成績。

(一)

2005年7月患病,8月12日我做了頭部的伽馬刀手術。8月15日,我便恢複上班。生病後,單位的同事對我關懷備至,我很慶幸擁有這麼好的單位和同事。在我身體允許的情況下,我想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

術後上班的那段時間,雖然也經常有個頭疼腦熱的感覺,但我在工作上依舊踏踏實實,兢兢業業。那時候我正指導第一個碩士研究生,從論文選題到實驗設計,到實驗方法的傳授,到實驗報告及論文的修改……都是我手把手地教會他。初為人師,甘苦自知。

2005年這一年,我在科研上收獲頗豐:發表及修回的核心期刊論文第一作者各兩篇、第二作者各一篇,投稿SCI第一作者論文一篇;參加了2005年國際納米會議……這一年我的年終考核為“優秀”。我對這個“優秀”並不怎麼看重,最重要的是,我能在整個過程中,盡量擺脫心理陰影的束縛,認認真真地過好每一天。身邊的人都誇我堅強,其實堅強隻是求生的本能,不堅強又能怎麼辦。

(二)

2006年年底,腦部腫瘤複發的打擊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恐懼過,流淚過,然而,我別無選擇,唯有麵對。那時候,我一邊奔走在醫院之間,一邊準備年後的博士考試。2007年3月,我與妻子一起參加了上海交大的博士考試,雙雙被錄取。這時候,由於複發而導致的眼睛複視的症狀居然漸漸消失。真是雙喜臨門。

我連著考了三次博士才考上,但我看重的不是博士學位本身。一個腫瘤患者在不知道自己能活幾年的情況下,有沒有博士學位有那麼重要嗎?如果我不患病,作為科研人員,我一定會讀博士的。那麼,生了病為何就不考了呢?我想,在不影響我身體的前提下,我該做什麼還是要做什麼,不能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同時,我也想用實際行動告訴孩子,人的一生應該怎樣度過。努力過,拚搏過,便無怨無悔。即便我沒法陪伴孩子長大,沒法給孩子提供充足的物質保障,但是,這份精神財富會陪伴他一生,在成長的道路上,在任何時候,遇到任何困難都不退縮、不放棄。

(三)

2007年6月,腦部腫瘤轉移至胸椎,不得不做了脊髓手術並開始放化療。9月,我辦理了博士入學及休學手續。在我生命的最低穀,在腫瘤內科化療的日子裏,一直悉心照料我的嶽父和父親分別於2008年1月、3月去世,那段時間,我幾乎崩潰。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日子裏,我才深刻體會到人的渺小、生命的脆弱和命運的殘酷無常。逝者安息,生者堅強。隻有堅強、樂觀地去麵對人生中遭遇的一切,才對得起死去的兩位父親,才對得起關心自己的人,才對得起自己的生命,唯有如此才是對生命最大的尊重。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日子裏,恰好也是得到大家的關愛最多的時候,我沒有資格自暴自棄,我唯有馬不停蹄、勇往直前。我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終於在2008年4月結束了為期九個月的放化療。陰霾終究遮不住太陽,一切都過去了。治療結束後三個月,2008年7月,我主動恢複上班並開始了博士學位的攻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