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10g,鉤藤12g,生龍骨30g,牡蠣30g,法半夏10g,澤瀉5g,茯苓15g,陳皮10g,白術10g,丹參15g,佛手10g,麥芽30g,山楂12g。7劑。
2月29日二診:服上方第2劑,眩暈明顯減輕。現眩暈已不明顯,可以自己行走,無惡心,納食增加,但仍失眠,舌淡暗,苔薄,脈細。上方去澤瀉、茯苓、陳皮、麥芽、山楂,加黨參12g,枸杞子10g,酸棗仁15g,首烏藤30g。繼服7劑以善後。
按:本案為肝失疏泄,肝陰耗損,釀濁成痰,肝風挾痰濁上擾清竅,亦即“無風不作眩”“無痰不作眩”,治療時注重祛內風,化痰濁。痰濁得清,肝風得息,則眩暈自止。
醫案出處:《中國名老中醫藥專家學術經驗集——劉祖貽》
驗案2
王某,女,52歲。1964年12月16日初診。
近1個月來,自覺頭暈目眩,身倦無力,胃脘痞滿,口苦,惡心,不欲冷飲;大便溏瀉;每日2~3次;尿黃;時有足腫,午後加重;苔薄白,脈虛而細。
此乃脾陽不振,痰濕中阻,兼肝陽上亢之證。治宜健脾益氣,燥濕化痰,平肝息風。方用六君子湯加減。
菊花、生白術各9g,陳皮、半夏各7.5g,澤瀉、蒼術、天麻、黨參、茯苓各6g,豆蔻3g。
二診:服上方2劑後,頭暈消失,仍有身倦,腹部有跳動感,口苦有所加重。因頭暈、惡心等主症消失,故上方去天麻、半夏。口苦加重為肝經有熱之象,故宜去辛燥之半夏,而加入酸微寒之白芍,以養血斂陰而平肝,抑木扶土而止痛。服藥2劑後,口苦頓失。
按:此例眩暈係由脾虛痰濕中阻兼肝陽上亢所致,故用六君子湯加蒼術以健脾益氣,燥濕化痰;天麻、菊花平肝潛陽;澤瀉利水,利小便而實大便;豆蔻濕行氣,溫中止嘔。共使痰濕除而嘔惡止,肝陽平而眩暈停。二診去辛燥之半夏及天麻,加白芍之酸甘養血柔肝,抑木扶土,以善其後。脾主運化升清,但在病理情況下又是“生痰之源”。脾之功能正常,則水穀得以運化,其中之精微物質賴脾氣之升清上輸於肺而營運全身,濁陰下降,使糟粕得以排泄。若嗜酒肥甘,饑飽無常,或思慮勞倦,傷及於脾,則脾失健運,水穀不能化為精微,聚濕而生痰,痰濁中阻,清陽不升,濁陰不降,蒙蔽清竅,發為眩暈。若痰濁鬱久,極易化火,痰火上犯清竅,亦可致眩暈加重。如《醫燈續焰》說:“胸中痰濁,隨氣上升,頭目高而空明,清陽所注,淆濁之氣擾亂其間,欲其不暈不眩,不再得矣。或兼見吐痰嘔飲、胸痞腸鳴等症,脈左滑。”《丹溪心法頭眩》也說:“頭眩,痰夾氣虛並火,治痰為主……無痰則不作眩,痰因火動,又有濕痰者,有火痰者。”同時,脾之運化升清有賴於肝氣疏泄調暢氣機,若肝木橫肆,乘及脾土,則可致使脾虛,從而形成肝氣犯脾、痰濁中阻的眩暈,甚至形成虛中夾實、寒熱錯雜的證候。因此,在治療上,應以健脾燥濕化痰為主,方用六君、二陳之類,根據具體證候不同,或加理氣、平肝、祛風、息風之品等。
醫案出處:《中國百年百名中醫臨床家叢書李翰卿》
驗案3
陳某,男,44歲。
患者肝陽眩暈,目花轉旋,口膩泛惡,夜寐欠佳。治以平肝、化痰、寧神。
菊花6g,枸杞子9g,黑豆衣9g,桑椹15g,首烏藤30g,製半夏9g,代赭石20g,竹茹9g,陳皮6g,茯苓12g,珍珠母30g,白芍15g,煆牡蠣30g。5劑。
連服15劑,病愈未複發。
按:本案眩暈目花,口膩泛惡,乃肝木犯胃、痰濁中阻之故。方以溫膽湯和中化痰,佐以代赭石鎮逆,配合柔肝潛陽之劑,取法標本兼治而獲痊愈。中醫對眩暈之認識,確能指導我們臨床。隻要詳為辨證,即能收到應有的療效。
醫案出處:《黃一峰醫案醫話集》
驗案4
姚某,男,25歲。1992年12月12日初診。
今年中秋,眩暈陡作,但尚能活動,耳大鳴無聾。繼見泛惡作嘔,眩暈加重,如坐舟船或天翻地覆之感。刻下眩暈仍較重,但泛惡已輕,視物有抖動感,進食作嗆,言語有木訥感,吞咽似有困難;大便秘結;小便日行四五次,時有困難感;頭無痛而昏沉;雙眼球輕度震顫,血壓19.95/11.97kPa;舌苔白膩滑潤,中央有老黃苔;脈平有數意,有時有歇止。
決明子、菊花、當歸、夏枯草、僵蠶、鉤藤各10g,竹瀝、枳殼、天竺黃各6g,膽南星3g。4劑。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