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母、代赭石各30g,穞豆衣、佛手、菊花、竹茹、茯苓、青皮、陳皮、旋覆花(包煎)、白蒺藜各9g,生薑3片。6劑。
12月20日二診:前進平肝和胃、化痰降逆之劑,咳痰增多,嘔吐已瘥,眩暈亦減,唯兩顳跳痛,苔、脈如前。痰濁漸化,肝陽未平,再宗前意。原方去竹茹。6劑。
12月27日三診:眩暈漸平,胸悶亦減,但覺倦怠嗜睡,脈細軟,苔薄白。在肝陽痰濁擾動之後,脾胃未健,精神未複。前法加入健脾和胃之品。
珍珠母30g,旋覆花、青皮、陳皮、白術、茯苓、佛手、白蒺藜、白芍、菊花各9g。7劑。
按:本案為黃文東治療眩暈驗案之一。患者為肝風挾痰濕上攻作眩,前醫迭進平肝潛陽之劑,病未稍退,隻因藥多重墜寒涼,不利化痰濕之故。症見胸悶泛惡,痰多苔白膩,已知痰濕阻胃,治宜平肝和胃、降逆化痰為要。
以旋覆花、代赭石降肝胃之氣逆;珍珠母、菊花、白芍、白蒺藜斂肝柔肝;以竹茹、茯苓、青皮、陳皮、生薑、佛手化痰和胃降逆。前醫進平肝潛陽之劑未效,加入竹茹、陳皮、旋覆花等化痰降逆之品,始見效果,符合“無痰不作眩”之說。一方到底,而獲痊愈。黃氏辨證準確,論治有法,用藥靈活,足堪效法。
醫案出處:《黃文東醫案》
驗案4
陳某,女,18歲。1976年2月10日初診。
患者突然眩暈,伴惡心已5天,不能睜眼視物,不能站立。門診治療無效,於1976年2月8日入院。檢查:思考時神誌清楚,頭位始終偏於右側不敢轉動,否則即感周圍景物旋轉,麵色較黃,兩耳(-),鼻咽部未見異常,眼球震顫Ⅰ度,血、尿常規檢查均正常。擬診為內耳性眩暈症。
頭暈5天,不能轉動,偏右側睡、動則作惡,欲吐。右目複視,目珠雖清但瞳神較暗淡。脈弦滑,輕按力不足,舌邊尖紅,苔根膩,大便已4日未解。
證屬胃腸熱積,肝陽上亢。治以平肝潛陽和胃,清熱通腑。生石決明18g(先煎),珍珠母30g(先煎),苦丁茶、青葙子、白芍、白蒺藜、炒竹茹、沙苑子、鬱李仁各(杵碎)9g,決明子、夏枯草、火麻仁各(杵碎)12g。3劑。
2月12日二診:頭暈惡心,右目複視漸見輕減,但走動時尚感頭暈目眩,脈弦滑,舌尖紅,苔滑膩,眼球震顫Ⅰ度,大便已解。上方去竹茹,加綠豆殼9g。繼服5劑。
2月17日三診:頭目已能轉動,右目複視基本消失,脈滑按之已有力,舌苔薄滑,舌尖紅亦退。再予平肝,佐以扶正。
珍珠母30g(先煎),夏枯草12g,白蒺藜、白芍、沙苑子、決明子、苦丁茶、黨參、茯苓、鉤藤各(後下)9g。5劑。
2月21日四診:前日已起床活動,眼球震顫消失,眩暈已平,大便已恢複正常,唯神疲乏力,體力未複,食後胃中不適並有惡心感,脈細滑,苔薄滑。再予益氣健脾,平肝和胃,出院調理。
鉤藤(後下)、黨參、白蒺藜、白芍、沙苑子、茯苓、焦白術各9g,陳皮4.5g。7劑。
醫案出處:《張讚臣臨床經驗選編》
驗案5
黃某,女,45歲。1973年8月29日初診。
平素雙目視物不清,有時目赤,兩脅作痛,溲黃脈弦。近來頭目昏眩加劇,伴耳鳴欲嘔。今日突然昏倒。
證係肝陽上擾為患。治以龍膽瀉肝湯加減。
天麻3g,龍膽4.5g,梔子9g,柴胡4.5g,木通4.5g,黃芩6g,焦酸棗仁15g,當歸9g,澤瀉6g,北五味子4.5g,知母6g,生地黃12g。5劑。
按:本案據目赤、脅痛、溲赤、脈弦的種種現象,係肝陽過亢、風火上擾清空為患無疑。故主以龍膽瀉肝湯直瀉肝火,加天麻平息肝風,再以五味子、酸棗仁收斂上亢之陽而安神。合而用之,肝火清瀉,則亢陽得以平潛。風陽潛息,眩暈自止。
醫案出處:《何任醫案選》
六、肝風痰濁
驗案1
胡某,女,45歲。1992年2月22日初診。
眩暈反複發作11年,複發半個月。患者於本月8日早晨起床時出現眩暈欲嘔,雙目難睜,耳鳴。在某醫院診為內耳眩暈症,經輸液治療後,仍眩暈如坐舟車,閉目臥床則減輕,睜目則加重,不能行走,伴惡心欲吐,間有耳鳴,心煩納少,大便可,失眠,舌淡暗,苔白,脈細弦。
西醫診斷為內耳眩暈症;中醫診斷為眩暈,肝風痰濁證。治宜平肝息風,化痰降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