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7日三診:服藥2劑,大便已行,嘔吐亦止,漸思納穀,仍頭暈目眩,胸部痞悶,苔膩漸化,脈弦滑小數。胃氣上逆初和,中焦痰濁未清。原方去旋覆花、代赭石、生薑,加白術、鬱金、生大黃改熟大黃各9g。
3月30日四診:諸症好轉,惟夜寐較差。苔膩已化,脈小滑。上方去黃芩、大黃,加百合9g,首烏藤30g。
4月10日五診:病情穩定,眩暈未發,飲食如常,夜寐亦酣,舌苔已化盡,脈弦細。擬和胃化痰以善其後。
太子參、白術、法半夏、蒼術、茯苓、穀芽、麥芽各9g,陳皮6g,竹茹5g。
醫案出處:《張澤生醫案醫話集》
三、痰瘀阻絡
驗案1
華某,男,49歲。1991年11月5日初診。
患高血壓20多年。2個月前左耳突發失聽,伴以轟鳴及眩暈。經過各種治療,諸症減輕,但爬樓梯、看電視仍有飄飄然感,聽力未見回升,耳鳴音調有高有低,外來噪聲大多由右耳傳導到左耳,聽到後有煩躁感。舌薄黃膩苔,舌質透紫氣,脈勁而滑。
陳皮、紅花、法半夏、赤芍、澤蘭各6g,竹茹、當歸尾、桃仁各10g,膽南星、石菖蒲各3g。7劑。煎服。
11月22日二診:藥已進14劑,看電視、下樓梯時的飄飄然感已消失,耳中轟鳴稍降低,拒絕外來噪聲,似乎對高頻的噪聲好些。舌薄白苔,邊有齒痕,脈弦。
膽南星、石菖蒲各3g,竹瀝、陳皮、紅花、天竺黃、澤蘭各6g,丹參、當歸尾、桃仁各10g。7劑。煎服。
12月6日三診:藥進10劑,鳴聲又低沉一些,對外來噪聲的反感已不若過去敏感,唯感這次進藥不及初診。舌苔白膩(自認有受涼感冒),脈大乏力。
熟地黃、山藥、山茱萸、丹參、當歸各10g,天竺黃、白芍、紅花各6g,川芎、石菖蒲各3g。7劑。煎服。
按:本案初診取用“王隱君治耳以消痰,王清任治耳以破瘀”之法獲效,似有方竿應桴之得;二診時去疾務盡,即使矯枉過正,亦屬無傷;三診時雖有感冒,列禦寇行雲之感已一去而不複返,鳴響漸趨卑微,拒噪也不若往昔之過敏,證已由實轉虛,治亦隨證而呼應。
醫案出處:《幹祖望耳鼻喉科醫案選粹》
驗案2
王某,女,30歲。1976年12月17日初診。
勞傷過度,眩暈6日,臥不敢動,動則天旋地轉,泛惡不止,嘔吐清水,脘腹脹飲,胸膈滿悶,周身覺熱,心中覺冷,耳聾,心悸,失眠,舌淡邊有齒痕,苔白膩,脈遲細而弱。
脾陽不振,寒飲內停,溢於膈上,心陽被遏,一經煩勞,虛火浮越,上擾清竅,故當溫陽化飲,引火歸原。
白術15g,茯苓30g,桂枝10g,幹薑10g,陳皮15g,半夏15g,黨參20g,白芍15g,甘草7.5g。3劑。水煎服。
12月22日二診:眩暈減輕,已不嘔吐,但仍惡心,周身不覺熱,耳鳴,心悸,失眠。原方加藿香15g。繼服4劑。
12月28日三診:不再眩暈,亦不惡心,可進飲食,睡眠轉佳,周身覺冷,手足不溫。此為虛火下降之後則陽虛外露之兆,前方加減。
白術10g,茯苓15g,白芍10g,附子15g,幹薑10g,黨參15g,炙甘草10g。5劑。水煎服。
1977年1月15日四診:諸症悉平,已經上班10日。近來形寒肢冷,囑服附子理中丸,3盒而愈。
按:此為寒飲停於中焦,上下阻隔,虛火浮越於清竅,而發眩暈,故以苓桂術甘湯、附子理中湯等加減進退,化寒飲,振中陽,使上通下達,虛火歸原,眩暈得平。若以肝風論治,則謬之千裏。
醫案出處:《孫允中臨證實踐錄》
驗案3
吳某,女,47歲。1982年3月20日初診。
眩暈發作2周。診查:有眩暈病史五六年,屢屢發作。此次發作已2周,經用平肝、化痰、補益諸法乏效。其特點是睡臥時暈作,房屋等外物旋轉不已,站立、活動時暈稍減。舌暗紅苔薄,脈澀。
辨證屬瘀血阻絡,清氣不升,腦失所養。治以化瘀升清。
當歸10g,川芎6g,白芍10g,桃仁10g,白薇10g,丹參15g,葛根15g,柴胡6g,牡蠣15g(先煎)。3劑。
3月24日二診:藥入眩暈有減,然臥床時仍不能過猛。前法既效,則效不更方,原方踵進。5劑。
4月10日隨訪,眩暈已止,起臥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