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辨證分型治療驗案(13)(1 / 3)

按:此證多因脾胃素虛,中陽不運,飲食肥甘而致痰濕中阻,上遏清陽而成。治療常用苓桂術甘湯合小半夏加茯苓湯、澤瀉湯以溫運中陽而化飲,和胃降逆而止嘔,中陽振麵、痰飲蠲除則眩暈不複發作。

醫案出處:《祝諶予臨證驗案精選》

驗案5

陳某,女,66歲。1992年7月1日初診。

發作性眩暈5年餘。患者自1987年開始出現發作性眩暈,症狀發作時如坐舟車,臥床不起,視物若旋轉,同時伴惡心、嘔吐、耳鳴,每1個月至數個月發作1次,每次持續時間1天至數天。耳鼻喉科診為梅尼埃病。患者素體肥胖,患高血壓、冠心病心絞痛10餘年。近2天來,由於氣候潮濕悶熱,胸悶憋氣加重,心煩急躁而致眩暈再次發作。現頭暈耳鳴,如坐舟船,天旋地轉,惡心嘔吐,納差食呆,胸脘滿悶,舌質暗,苔白滑,脈沉細。

辨證屬痰濁中阻,脾失健運,清陽不升,濁陰不降。治宜健脾和胃,化濁祛痰。方用旋覆代赭湯合溫膽湯加減。

旋覆花10g(包煎),代赭石20g(先煎),陳皮10g,半夏10g,茯苓20g,竹茹10g,生薑6g,磁石20g(先煎),沙苑子、白蒺藜各15g,熟大黃6g,火麻仁10g。6劑。水煎服。

7月7日二診:患者服藥2劑,惡心、嘔吐、頭暈目眩減輕,可以下床;服用4劑,症狀若失,大便通暢。此後,每於眩暈發作,均在此方基礎上加減服用,屢服屢效。

按:本病屬中醫“眩暈”範疇,病因不久,風火痰虛。本案素體肥胖,患病數年,多痰多濕,痰濁中阻,脾失運健,痰濕停蓄,胃失和降,出現眩暈、惡心嘔吐等清陽不升、濁陰不降之症狀,故選用具有健脾和胃、燥濕祛痰、降逆止嘔之旋覆代赭湯合溫膽湯加減,正本清源;同時加磁石、白蒺藜鎮眩清腦;因其濁陰不降,下焦不行,大便幹燥,更致胃氣上逆,又佐大黃、火麻仁導濁下行,俾中焦健運,胃氣順降而嘔吐止、眩暈停。

醫案出處:《李介鳴臨證驗案精選》

驗案6

彭某,男,28歲。1979年9月29日初診。

於1979年6月10日作左耳乳突根治術,術後情況良好,6月22日出院。此後曾4次突發旋轉性眩暈,伴惡心嘔吐、出冷汗,左側耳鳴,每次持續4~5天。最近1次發作經治療後已基本好轉。既往無類似病史。近2個月來,感神疲乏力,時有頭暈眼花,視物模糊,食納不佳,口幹口苦,夢多,喜噯氣,胸脅微脹不適,咳嗽有黏黃痰,量不多。無慢支及胃病史,不抽煙。檢查:左耳乳突術腔幹燥,已上皮化,無自發性眼震,瘺管試驗陰性,快速輪替運動及指鼻試驗陰性,頭位左偏時有頭暈感,舌淡紅,苔薄黃微膩,脈弦細滑。診斷:左耳乳突根治術後(3個月);內耳眩暈症。辨證屬肝鬱脾虛,痰濁中阻。治以疏肝理氣,健脾化痰。

用柴胡疏肝散合六君子湯加黃芩平調寒熱,合歡花解鬱安神。服4劑。病情無變化,續服4劑。

10月6日三診:諸症如前,並有心煩,咳嗽似有加重,舌質偏紅,苔薄黃微幹,脈弦細數。辨證屬肝陰不足。治擬養陰柔肝,條達肝氣。用一貫煎加減。

生地黃、沙參、麥冬、白芍、枸杞子、鬱金、麥芽、神曲、川楝子各10g,當歸、菊花、梔子各6g。服4劑後,自感精神好轉,口中知味,餘症同前。續服4劑。

10月13日五診:精力明顯好轉,飲食增進,噯氣減少,脅脹消失,口幹口苦、心煩多夢減輕,仍有咳嗽、吐痰及頭暈和位置性眩暈感,舌脈同前。治以養陰柔肝,潤肺止咳。

生地黃、白芍、麥冬、枸杞子、白蒺藜、紫菀、款冬花各10g,當歸、五味子、夏枯草各6g,生牡蠣15g。

連服8劑,諸症全除。隨訪半年,眩暈未再發。

按:本例肝陰不足為本,但一二診誤為肝鬱脾虛,立法遣方皆錯,以六君子合柴胡疏肝散,組成甘溫辛散之劑,使已虧之肝陰愈耗,致病情有加。後因及時調整,用一貫煎養陰柔肝以培其本,並據證酌佐疏達、健脾、肅肺之品以善其後,終使病歸於愈。究其誤辨,主要是把肝陰不足之頭暈、眼花、神疲乏力、視物模糊等症辨為脾虛血少、清陽不升;把肝陰不足、肺失清潤之咳嗽吐少許黏黃痰誤辨為脾虛生痰;其脅肋脹,納差食少,噯氣,口苦咽幹,當為木失條達,肝陰不足而生,是為虛,誤辨為肝氣鬱結,從邪實認識。若仔細推敲,亦不難找出其誤辨失於片麵與嚴謹之處。然臨床上,以似是而非的認識解釋病狀是辨證失誤的主要原因,這並非少見。由此可見,辨證論治是中醫治病的根本,整體觀是辨證的指導思想。隻有全麵地看問題,用嚴密的邏輯思維推理分析、綜合,才能辨證準,立法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