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光碎影之初見司徒軒(2 / 3)

跑那麼快,你當你去奔喪那。她突然狂叫,那人卻哪裏聽得見,轉眼就消失在了眼前。

慕小梅氣急敗壞的走出跑道,就近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身上的衣服此時已經濕透,風吹來,粘在身上極為不舒服的感覺。她癟癟嘴,眼淚差點湧了出來。好在隻是轉瞬,坐了一小會兒,便也平靜了下來。她起身走回,那疾速奔跑的身影卻總在她的腦海裏晃。她甩頭,又假意的盯著前方的一排樹看,終於令到那身影不再出現。

公園入門處,剛才還一大幫人,此時隻剩下那個幫她看狗之人。估計等了很久,看到慕小梅的後,興奮的叫了起來,啊,可算是看到你回了。

慕小梅趕緊跑過去,邊跑邊道歉,真對不起真對不起,今兒可讓您等太久了。

沒關係,多等了一小會兒而已。不過今天怎麼跑這麼久?難不成想減肥?

那倒沒有。慕小梅笑。隻是碰到一熟人,拉著我聊了一會兒。

哦,怪不得。你這臉色可不太好,會不會是運動量太大了?

慕小梅趕忙掩飾的笑笑,答,可能吧,剛才跑得太快了。

你可別為了漂亮而不顧身體健康啊。再說了,你這麼瘦,多吃點兒也不怕。

是啊,謝謝你了。

別客氣,下次再見。

好的,下次見。

兩人又寒暄兩句,各自離去了。

慕小梅牽著小豆子往家走。一進家門,便倒在了床上。也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響了起來,她懶懶翻個身,接了起來,喂,哪位?

寶貝兒,怎麼了,怎麼這麼頹喪啊?是鍾夕文。

累。慕小梅懶懶的答。

為什麼?為什麼累?鍾夕文還在問。

沒什麼了,出去跑了個步而已。說吧,找我什麼事?

鍾夕文笑了起來。沒什麼事,就想問你什麼時候來會場?

慕小梅突然坐了起來,又停了半秒,叫道,**,笑成這個樣子,是不是身邊站了個帥哥?

鍾夕文也跟著笑,邊笑邊答,猜對了,不過不隻一個,是一大群。啊哈,小梅,我簡直要幸福死了,快來吧,我給你介紹。

算了吧。慕小梅撇撇嘴。你看上的我還真跟這心裏打鼓,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不用為我操心了。

我看上的怎麼了。鍾夕文狂叫道,祝奇安不也是我先看上的,你不也來搶?還敢說,說我就等於說你自己!

行了大姐,您輕點行嗎?耳膜都快被你刺破了。慕小梅將手機拿遠了半尺,又貼回來問,看到我們樂隊的人了嗎?

沒。誰來得及注意那個,眼皮子底下現在隻看得見小鮮肉。快來嘛,小梅。鍾夕文撒起嬌來。你一個人呆在家裏有什麼勁兒啊?不騙你,真的真的好多好多的肥羊,就等著你來圈了。

肥個鬼啊。我對肥羊沒興趣,全都便宜給你吧。

來嘛,隻當是過來陪我好了。

你不是有好多肥羊嗎?還用得著我陪?

肥羊還沒到手了,拉你過來一起圈。

慕小梅搖搖頭,起身來朝浴室那邊走去,邊走邊說,好吧,等著我,洗完澡就過去。

好好好,寶貝兒,快點兒啊。

嗯。慕小梅掛掉電話,順手擰開了熱水。水蒸汽瞬間彌漫了整個浴室。她無意間抬頭,看到了玻璃門上的自己。朦朧半顯,凹凸有致的身形略微顯瘦,卻格外的妙曼窈窕。她從未如此認真的打量過自己。極美的胸型,高聳挺拔。極細的腰肢,盈盈一握間,顯盡纖柔。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霧氣很快侵蝕了所有的物體,連同玻璃上的那個身影也俘獲其間。再看不清任何,慕小梅隻身走進了熱水裏,由得那熱氣的包裹,淹沒了自己。

她很快從浴室裏走出來,又走去衣櫥,從衣櫥裏取出一套晚禮服換上。說是晚禮服,似乎過於簡單。隻是一件純黑無袖短裙。裙擺處略微有些變化,仿似牽牛花一般的散開。她再披過一件黑色寬鬆的毛衣,掩蓋了內裏。她矮身套上一雙銀絲長襪,蹬進一雙同樣銀色的魚嘴鞋內。再抬頭看鏡中的自己時,突然決定什麼妝也不化,隻用一支老紅色口紅於唇間細細的滑過。或許,青春才是最好的化妝品,而氣質更是最好的外衣,何須添加任何,已然靚麗。

等她趕到金玉酒店的時候,會場內已是高朋滿座。所有的男女衣著錦繡,帶著某種演練純熟的精致笑容舉杯觥籌。

慕小梅延著牆根往裏走,直接向著舞台而去。

帥哥,我來了。走近,她將手提包往舞台上方丟了過去。

正低頭幹活的三兒趕忙接住,對她叫道,有沒有什麼貴重東西啊,這麼亂扔?

慕小梅窩胸向前,擺出一個極酷的造型。本小姐唯一的貴重東西,就是本小姐。

行了姐們,演出還沒開始呢,你倒提前進入狀態了。

慕小梅收回造型,從旁側的樓梯走上了舞台,邊走邊問,你的鍵盤呢?怎麼沒擺上來啊?

三兒一邊忙著手裏的活,一邊答她,擺上來幹什麼?第一個節目是西班牙鬥牛舞,回頭這群瘋子再把我那精貴的鍵盤給掀囉。

慕小梅看看四周,問,你現在在幹嘛呢?

三兒晃晃手裏的麥克風答,這不是準備幫你試音嗎?你來得正好,趕緊試試。

慕小梅將他的手推開,皺眉道,人都上齊了,試什麼試,直接上吧。

三兒盯住她半秒,說,這麼不負責啊,呆會兒唱跑了可別怪我。

慕小梅聳聳肩,笑道,我慕小梅有那麼傻嗎?早跟調音師打好招呼了,唱第一首歌的時候邊唱邊調。

敢情,我說你也不會這麼大意的。

小四呢?慕小梅問。

小四是他們樂隊的吉它手。

三兒看看四周,答,剛才還在這兒的,這會兒可能去後台了吧?怎麼,你找他?

沒什麼,問問他到了沒?

三兒一邊接好麥克風的線,一邊斜眼看著她。你放心,誰都比你到得早,每回都數你磨嘰。

慕小梅趕忙嘻笑道,女孩嘛,準備工作當然會多點,請求諒解。

三兒無奈的搖搖頭,這都原諒你多少回了?

我演唱之前還有誰?慕小梅問。

三兒抬腳往後台走去,邊走邊答,你節目被安排在中間時段,前麵有兩個唱搖滾的。

什麼時候請的?你這是要High翻天的節奏啊。

這兩人都是我的哥們,給他們個活兒,賺點錢嘛。

往前還有什麼節目?

幾個勁舞吧,反正都是比較噪的。我想讓氣氛火起來。隻有到你這兒才算是靜下了,你選得那些歌隻能算是情調時間。

也是。慕小梅笑道,別太熱了,容易出事。

三兒瞟她一眼,啐道,出個屁事,都跟你說了選點噪的,你偏選那幾首軟趴趴的,實在是沒轍了,才跟組織方說成是情調時間的。

慕小梅剛想跟他再爭辯,忽然聽到台下有人對著她大叫,小妞,來了也不先到我這兒來報個道。

慕小梅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但她還是轉回頭去。身著銀灰色晚禮服的鍾夕文正由一位帥哥領著,款款而來。

慕小梅回身拍拍三兒的肩膀說,辛苦了哥們,我去跟我那姐們打聲招呼就回。

三兒衝她點點頭,自己朝後台走去。

慕小梅走下台,沒有看鍾夕文,直接對她身旁的那位帥哥說,對不起了哥們,借這美貌如花的妞兒用一下。說完,也不等那帥哥同意,拉著鍾夕文便跑了開去。

她們一直跑到會場外的休息區才停下來。鍾夕文邊喘氣邊抱怨,幹嘛呢姐姐,逃婚呢,累死我了,我可是穿著十厘米高的高根鞋啊,跑斷了算誰的?

算我的,我拿回家掛著當裝飾品。慕小梅也喘個不停,轉頭對鍾夕文罵道,看你那**就來氣,不拉你出來散散熱,我怕你給自己個兒點著了。

鍾夕文也不在意,依舊笑著說,這麼帥的帥哥,燒死了也值得。

你死你的,別讓我來收屍就得。

鍾夕文聳聳肩,也不說什麼,取過一個小盤,開始往裏夾小食。

慕小梅一把奪過她手裏的盤子,倒了杯奶茶遞給她。你的衣服太緊了,先別吃,會鼓起個小肚子來。

哦,對,差點忘了,謝謝寶貝兒。她趕緊端過那邊奶茶,邊喝邊開始打量慕小梅。姐們,上台你就穿這個啊?

慕小梅給自己斟了杯咖啡,不看她,答道,少操心,上台會脫外套。

鍾夕文不依不饒,依舊盯著她說,脫了外套也素啊,臉上連個妝都沒有,燈光打過來,還不得跟個死人似的。

放心吧,我保證上台就變身。

好啊,我倒看你怎麼變身?

慕小梅捅了捅她的胳膊,笑道,提醒你一下啊,你可是以結婚為目的來找男朋友的,那就得保持頭腦清醒,絕不隻做外貌協會的。另外,還得看看人品怎麼樣?聊天得捏著點兒,別一上來就表現的太勤兒。最後,堅決不能第一次見麵就跟人家回家上床,那種男人是絕不可能把你當成結婚對像的,聽到沒有?

聽到了,煩。鍾夕文嘴上應著,眼神卻不知飄向了哪裏。

會場內此時傳出了激烈的鬥牛曲,節目開始了。

慕小梅放下杯子,對鍾夕文道,我先去後台候著去了,有事打我電話。

鍾夕文正忙著跟斜對麵的帥哥眉目傳情,哪有心思聽她在說什麼,哼哼哈哈的應了兩句,又轉回頭去了。

慕小梅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跑開了。

她在後台找了張極舒服的單人沙發坐了下來,戴上耳機,看著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湧來又退去。換衣服的,上妝的,找道具的,吵架的,喊人的,打鬧的,調情的,亂不成形。她坐得極靜,隻任由耳機裏的搖滾樂瘋狂的嘯叫,與她的入定形成某種矛盾的分化。

一曲終了,耳機裏靜了下來,耳機外卻傳來了某個領導極為激昂亢奮的發言。有人過來推她,醒醒,夢中人。

慕小梅極為不耐的瞪眼過去,心想,這麼隱蔽的地方也礙著你事了?

是三兒,手裏拿著一摞節目單,人模狗樣的對著她叫,去換衣服,該你了。

這麼快?慕小梅也跟著叫,新中科技的總裁鍾夕文發言了嗎?

三兒翻翻節目單,答,鍾總嗎……嗯,發完了。

這麼快。慕小梅笑了起來。這小子,真是調情事業兩不誤啊。

三兒聽不清她說什麼,踢她一腳,繼續叫道,念叨什麼呢?還不趕緊的。

慕小梅起身剛要走,又不甘心的回頭問道,不是還有幾個魔術和雜耍了呢嗎?

三兒氣得作勢要打她,嘴裏吼道,早演完了。我們這兒都翻天覆地了,你還停留在上個世紀呢。快點,再不準備,我真跟你急了。

慕小梅這才拖拖踏踏朝更衣室走去。

她脫掉了身上的那件黑色外套,將之前帶來的那個手提包從櫃子裏拿出來,拉開拉鏈,取出一頂黑色的小圓帽戴上。又將帽沿處的蕾絲翻下來,遮住了鼻尖以上的部位。半張臉立刻隱匿了起來,顯得極為神秘的樣子。她再取出一雙綴滿珍珠亮片的手套,戴上,走了出去。

前麵兩個歌手很快唱完,燈光暗了下來,隻餘台間三盞淡粉霓虹。主持人躲進後台,用極為性感的聲音開始報幕。接下來的情調時間,希望各位能在我們爵士歌手慕小梅的歌聲裏體味一段異國情調的慵懶時光。話音剛落,慕小梅已走上了舞台。舞台中央放著一張高腳吧凳,慕小梅坐了上去。腳尖剛好夠著地,交叉著,又回身對著三兒和小四點點頭,音樂響了起來。

開口便是驚豔,原本一首極適合跳舞的情歌,竟未有一人走下舞池,而是全部圍攏到了舞台下方,隨著慕小梅極富磁性的嗓音擺動起腰肢來。稍嫌暗淡的舞台上,唯一的亮點是那雙手套,輕抬與慢落間,劃出了一道道極妖冶的光浪。

三曲爵士樂很快終了,慕小梅遲遲下不了台,不斷高漲的喝彩聲將她一再的喚回。原本想要給一段安靜時光,沒想到竟成了節目的最高潮。

鍾夕文上台替她解了圍。已然有些醉意的她,搶過慕小梅手裏的麥克風開始狂叫,下麵請我們偉大的聚眾公司的副總裁黃誌輝先生上來獻唱一首,好不好?

隨著台下一聲又一聲的叫好,慕小梅悄然走下台去。

所有人都湧向了舞台下方,反倒是後方臨時搭建的吧台顯得格外的冷清。吧台小弟也全都跑了前麵去看熱鬧,隻餘下一人留守原地。

慕小梅坐過去與他打招呼,Hi。

Hi,他亦同樣回應,你剛才唱得真好聽。

謝謝。你怎麼不去玩?她向著舞台那方伸了伸下巴。。

總得留一個人嘛。吧台小弟羞澀的笑笑。

有什麼好喝的?慕小梅問。

想來點兒烈的?還是柔的?

隨便。

氣氛這麼好,來杯烈的吧?

好啊。慕小梅點頭,趴到了吧台上,笑著看著吧台小弟調酒。

一會兒功夫,吧台小弟將一杯淡黃色的瓊漿倒進了椎形的高腳杯裏,再丟進一顆豔紅的櫻桃,推了過來。“邊車”,嚐嚐,很好喝的一種雞尾酒。

好,慕小梅笑笑,拿出酒中的櫻桃含進了嘴裏,再端起那杯酒來喝。

突然,鼻息間飄來一股happy須後水的味道,慕小梅一驚,剛剛喝進去那口烈酒差點就嗆在了那裏。她調整呼吸,再聞,沒錯,就是happy須後水的味道。那味道即使化成灰她都認得。似乎她生命中極為重要的兩個男人都偏愛這種須後水的味道。就在她猶豫之間,又飄來了一股淡淡薔薇花的花香,遊走其間,極好的融合了那抹柑橘的淡香。唯獨少了某種熟悉的體香,不過已經夠了,這兩樣就足以令她神魂俱散了。

她未及轉頭,身後已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中音,怎麼,人太多,所以孤獨了?

慕小梅笑了起來,反倒不急著回頭,隻任由那氣味在自己的鼻息間遊走得更久些,磨折著自己去想像身後那人的模樣。

有什麼好喝的?那人也不介意,於慕小梅身旁落座,開口問吧台小弟。

同樣的話語,極好的巧合。

喜歡烈的?還是柔的?吧台小弟一視同仁,給了如出一轍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