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夜總會,蔣大彪與老虎他們已先我一步回到了這裏,蔣大彪的胳膊上被砍了一刀,不過傷口並不太深,看上去也沒什麼大礙,隻有跟著蔣大彪一路的兩個混混傷得嚴重些,都給送去了醫院.
“彪哥,果欄那兒怎麼會有這麼多東興的雜碎?我看他們八成是鐵了心要搶咱們的地盤啊”,老虎說話的語速有些快,跟他腳底抹油的速度有得一拚.
“是啊彪哥,咱們可不能就這麼算了”,雞毛他們也跟著起哄道.
“算?他奶奶的,老子改天不帶人砍進他們的總堂才怪”,蔣大彪憤憤的說了句氣話.東興的勢力比起忠義堂來是有些不如,不過卻也不是蔣大彪這樣的一個小堂主說動就動的,所以蔣大彪罵了一句後,口氣一轉又道:“不過這事也不能操之過急了,今晚鬧這麼大,條[子那邊肯定會盯著的,等我和東哥他們商議一下再說吧”.
“那是,彪哥英明,這種大事急不得”.
“對,上次東興和洪興……”.
……
老虎還有雞毛他們說起一些陳年廢話,而蔣大彪則把我一個人叫了出去,“小刀,今晚沒嚇著吧?走,表哥帶你出去吃宵夜去”.
“高同誌,那個電話你怎麼能隨便打呢?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因為這件小事暴露了你的身份怎麼辦”?坐在一家生意清淡的大排檔裏,蔣大彪略低著聲音對我道.
他奶奶的,逼良為娼還算是小事?難道非得死了人才算是大事呀?老子一個大陸公安義務來幫你們香港維持穩定,解救苦大仇深的婦女同誌難道還錯了呀?還他娘的沒句好了,這個蔣大彪,老虎雞毛算是他的手下了吧,就算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起碼也稍微約束他們一下啊,“是,我不該管的,反正被逼著去當妓[女的是你們香港人,我就是要管這事也得等九七以後”,我有些冷冷的回了蔣大彪一句.
“瞧瞧,誤會了不是?這話也不是我說的,是……”,聽著我的語氣有些不悅,蔣大彪笑笑,用手指指了指上麵,意思是在告訴我那話是盛警司說的.
我也笑了一笑,我這麼大反應幹嘛?我來香港是人家在配合我的任務,要不怎麼會有盛鵬誌讓我打暈他自己的這事,這不也是為了我們的事人家才這麼說的嗎?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都怪他們香港警察執法不力,要是他們能對黑社會分子的打擊力度大些,九筒他們哪還敢這麼囂張,我也就不用瞎操心多管閑事了.
我舉起啤酒杯和蔣大彪碰了一下,示意我不介意盛警司的話,就算是狗拿耗子,起碼我做的也是一件好事呀,“那這樣那個女的應該沒事了吧”?我向蔣大彪問道.
蔣大彪喝了口啤酒,輕輕的搖搖頭道:“未必,隻怕以後那女的事更多,堂裏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為什麼?你們……他們忠義堂就不怕警方嗎”?我想了想,還是沒把約束雞毛他們的這事問出來,各人有各人的難處,雖然是蔣大彪的分堂去追這筆債,可這要不要他也未必做得了主.
“咱們兩地的法律製度不一樣,我們這邊……嘿嘿,既然高公安你這麼俠義心腸,這事我會去想辦法,總不會讓你的一份熱心腸白使了”,也許是這個問題太複雜,蔣大彪也懶得說這麼多,隻是說這事他會想法去解決.
“嗯,那我就先多謝蔣堂主了”,他懶得說我也就懶得問,兩人喝著啤酒聊起了別的閑事.不過我幹嘛要說謝謝呢?這不是我自己的事吧.
第二天傍晚,我跟著老虎去收了附近幾家商店的保護費回來,才剛坐下凳子都還沒焐熱乎呢,就聽著雞毛他們叫了聲葉子姐,彪哥.我回過臉來,跟著就看見了昨晚的那個紅衣女郎.
那女郎興許是喜歡紅色,今天依然是穿了件紅外衣,不過什麼…葉……葉子姐?難道她就是蔣大彪給我說起過的,那個忠義朱雀堂的堂主葉藝婉?不會這麼年輕吧?
“小刀,這位是我們忠義朱雀堂的堂主葉子姐,還不快叫葉子姐”,蔣大彪對著發楞的我道.
“葉子姐好”,我畢恭畢敬的叫了她一聲,原來還真是她啊,你說這一個女的進黑社會來幹嘛啊?而且她這麼年輕,怎麼就當上堂主了呢?
“這個什麼什麼小刀是新來的”?那葉藝婉好象是很隨便的看了我一眼,又很隨便的向蔣大彪問了一聲.
“回葉子姐的話,這是我一個表弟,叫做小刀,剛從大陸過來沒幾天”,蔣大彪答道.
“哦,模樣看上去倒還挺機靈的嘛,我最近正好想找個跟班的司機,既然是大彪哥你的親戚,那就……會開車不”?葉藝婉淡淡的和蔣大彪說著話,最後也不知道是在問蔣大彪還是問我.
“我不會開車”,我也不等蔣大彪說話就忙搶著道.
她娘的,我一個人民警察去幫你們黑社會的混混開車,還真想得出來喲,這小娘們一準就沒安好心,雖然昨晚我的本意是想救她與自救,可保不準她覺得我是想占她便宜呀,叫我跟著她是好報複我或者……就是想殺人滅口的吧?再說就算我小人之心猜測錯了,我也沒興趣去當她的跟班,老子還有天大的事要去幹呢.
“不會啊…那還得學嘍,大彪哥,你不會擔心你這個表弟到了我們朱雀堂受什麼委曲吧”?葉藝婉似笑非笑的瞟了我一眼,看也不看蔣大彪的道.
“葉子姐說笑了,葉子姐肯提攜小刀,我感謝還來不及呢,小刀,還不快謝謝葉子姐”,蔣大彪對著比他官大的葉藝婉,一臉討好的笑容,眼睛卻飛速的看了我一眼,顯然他是想知道這個葉藝婉為什麼這樣,為什麼好象看中了我一樣.
“是,謝謝葉子姐”,我言不由衷的說了聲謝謝,也許她是想報恩提攜我一下,不過我並不感興趣,我可不是來黑社會裏出人頭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