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皆聚攏在堂上,那被白布遮蓋的屍體正放置在堂中央,四下人神情凝重。
“二弟,傷可還痛?為兄很抱歉,但為了幫你和弟妹洗脫嫌疑,務必讓你們也參與進來。”
葉陽問無奈的歎罷口氣,快步起了身。
“王兄言重了,既然人命關天,豈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那就好。”
葉陽問點頭,將兩人迎了進去。
池悠轉過頭看過葉陽辰一眼,後者也轉過頭來,清澈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動人心魄的安定。
池悠籲口氣,聽了葉陽問開口道:
“今日請諸位一同前來,想必對常大人一事已有所聽聞。”
葉陽問踏出步子,將遮蓋在那人臉上的白布揭開來,一張不甚相熟的麵容敞露出來,隨後命人將他抬了下去。
池悠在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人自己三分熟,進莊的時候他且笑過自己二人,在昨夜的獵戰中,他所在的地方正是自己所視的南角方向。
四下人開始躁動不安起來,工部大人秦睿首先提議道:
“這屍體是卯時在常大人房內發現的,無傷無痕,但奈何表情安祥,很顯然不是並不是被動物咬死亦或嚇傷至死,何況常大人身體素來安康,這的確很令人匪夷所思。”
聞言一向視為其好友的李誠大人也有些不忍兩行老淚縱橫。
“說來奇怪,一個人好好的,怎的就突然死去了呢?”
“是啊,這難道是傳聞……”
不知是誰如此應付一聲,眾人開始難耐起來,空氣一瞬間的凝固了。
若真是如傳聞所言,想必事情要可怕千倍萬倍。
“什麼傳聞?”池悠轉過頭去,很是不解。
葉陽辰淺淺看過她一眼,攤了攤手,倒是人群中一個白發須眉隨口說到:
“說是十三樁,不如說是十三樁命案。但凡每一場狩獵,便都會死去一人,不管作何理由,死法也千奇百怪,而且每次狩獵除主人外,隻邀十三人,每五年一度,當然隻是傳言,並不可信。”
“那為何無人調查?”
眾人皆一愣,這二王妃問的也的確是他們想說的。
白發老頭恰呷了一口茶,說的風輕雲淡,想來定是對這件事見怪不怪。
“你想想,每次隻一人命亡,這樣一來,豈不是更加有意思?”
意思?池悠驀地心頭一懸,終於明白葉陽問昨日說的那句“更有意思”是何意了。
但四下人並不驚奇,似乎都已預料到事情將要發生一般。
白衣老頭笑了笑,一副袖手旁觀的模樣:“昨天二王爺有幸逃脫一難,好巧不巧,這噱頭栽給了常大人。”
“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葉陽問冷斥一聲,將那不著邊際地數語聲打斷了。
“本王有意邀得各位上山來,就是為將這事務必調查得水落石出,既然仵作已經將屍體檢查,那就敢問各位。昨夜午時,且都在做些什麼。為保起疑,本王先說。”
葉陽問目光深邃,冷峻的麵容絲毫不讓人輕易動容。
“自昨夜本王將王弟二人送回客房舍後,本王便一直留居於房內。”
池悠知道,那身上那種浮塵香隻有王室特有的,一旦沾染便很難去除。
“好了,既如此,那接下來便從李大人開始吧。”
“與大王爺同出,沈冰公子可作證。”
數人一一道過,皆隻剩了四人。
“本王覺得王弟自然不用多想,既然他受傷,更不可能事因他而起,過。”
“王兄,雖如此,本王還是在此說明吧。”
葉陽辰揚揚嘴角,道:“昨夜回至客舍,內人便一直在身側陪伴,為自身換去了一身血衣,隨後便安睡了。在座若不信,可去林後取了血衣來。”
“可是臣聽得禦下丫頭說起,昨夜送回二王爺之後,還見過王妃這其間出去了一趟,可有此事?”
四下竟將目光轉向池悠來,池悠微一動,腦海中驀地閃過那個術士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