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池悠一滯,警惕的看了下四周,發現除卻那風聲打在窗戶的沉吟外,並無其他聲響,更莫說隔牆有耳了。
“你打擾我睡覺了。”
池悠瞬間咬牙,伸手就要一巴掌拍下,驀地看到那繃帶上的血跡又紅了不少,隻好無奈的去扯他的中衣衣擺,卻被他倏地一下動彈開。
“你,你幹嘛!”
葉陽辰捂著半解的衣服,原本閉著的眼一下睜大了。
“貞操要緊,還是性命要緊?”
“都……都要緊。”
“那你疼著吧。”
池悠白過他一眼,想不到這丫的這時候倒還挺清醒的,索性將手上的金鳳草甩在他麵前,坐定在一側的桌椅上。
“切,就疼死我吧。”
葉陽辰輕哼一聲,看著那地上幾株不知是藥不是藥的草,蹙著眉頭看那人有意轉過頭去,順手拿個茶杯喝了起來。
“你忘了倒茶。”
池悠一愣,看著手中的空杯子,心頭一股血氣上湧,重重的往桌上一拍。
“給我閉嘴!”
葉陽辰揚起嘴角笑了笑,額角的汗珠浸透他細碎的劉海,讓他有種說不出的俊美之感。
伸手艱難的解開那包裹傷口的繃帶,果然傷口處因為動彈而導致血流的更多了一點。
池悠用餘光偷瞟過一眼,在他發現之前又趕緊將目光收了回來。
“不幫就不幫,大不了我自己來。”
葉陽辰恨恨地說著,眼裏卻是帶笑。用牙齒將扯下的衣擺布條咬緊,一邊將手上的藥草揉戳好裹在傷口處。
冷雲暗升,直至桌上的燭火幽幽燃盡一半時,池悠這才慢騰騰的將手中茶盞放下,緩緩轉過頭去。
卻被眼前的一幕笑到了幾分。
那纏著布條的肩膀被弄的亂七八糟的從左肩繞道了右肩,又從右肩繞回左肩,整一個就是數字的交叉符號。
不過下一刻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了,那地上淩亂著的帶血的繃帶和斑駁的血跡,在冷清的燭光裏看著著實駭人。
“喂,醒醒。”
……沒動靜。
池悠試探的晃動他的手臂,發現這家夥不知何時已在床緣側著頭睡下了。
“罷了,誰讓我倒黴呢。”
池悠長籲一聲,攬著他的雙臂將他扶正。
“原來真的隻是看著瘦。”
池悠咬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掰回床榻上。
卻是後者一個側身,自己的雙腿被他一帶,整個人壓在了他身上。
那張睡容就無限放大在了自己眼裏,纖長的睫翼微微顫動著,若不是那微蹙的眉頭,這安靜的睡顏倒還著實令人心疼一番。
“嘿,小哥,這細皮嫩肉的,長得還真是不錯。”
池悠嘿笑著,伸手去動他的睫毛,要說長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見別人睫毛這麼長的啊。
“要不,你今晚就……”
池悠看著身下的人沒一點醒來的跡象,邪邪一笑,索性將他的外披褪去。
一夜搖紅,花落如雨。
池悠從床榻上醒來時,屋內隻剩了自己一人,葉陽辰不見了蹤影。
地下血跡已經清理,絲毫不見昨日風腥。
理了理略微淩亂的衣擺,剛踏出步子開門,葉陽辰從門口跨了進來,換了一身青襟,臉上不知是何表情。
池悠掩唇打了個哈欠,聲音略有幾分慵懶:“別這麼看著我,你節操還沒掉,不過是你把我移床上的?”
“常文錦死了。”
池悠一頓:“你說什麼?”
“刑部大人常文錦死了,就死在他房裏。”
話語剛落,便有人風塵仆仆的跑來,說是大王爺邀見。
兩人顧不得昨夜一事,連忙趕至了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