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無銀三百兩。”
“對啊,你就是本王三百兩買來的。”
池悠冷看他一眼,轉身往府內走。
果然,這家夥就是給不得好臉色。驀地想來他在沈青雲麵前說自己是瘋婆子一事,原本包容的焰火突的叫囂起來。
“來,過來,我跟你說件事。”池悠招了招手,笑得一臉春意盎然。
“本王能拒絕嗎?”
“不能。”
葉陽辰愣愣地盯著麵前這張有恃無恐的麵容,心裏燃起的萬點火苗竟有瞬間被熄滅的動向。
“哎呀,這風好像大了點,吹得我有點頭疼,我先進去了。”
“想走啊,沒那麼容易!”
“哎哎哎,俠女饒命,俠女饒命!”葉陽辰連著倒退了好幾步,顯些栽倒在地,卻被一隻手再次拽得穩了。
“跑啊,繼續跑。”
“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小的吧。”葉陽辰看著麵前那張逼近的清秀容顏,幹脆轉過了頭不再看她。
“閣下何不同風起,扶搖直上萬裏?”池悠掰過他的下巴,語氣甚是戲謔。
“什麼什麼?”
“我說,你咋不上天呢!”
一聲大吼,驚天地泣鬼神般在耳邊炸開,伴隨而來的便是臉上一陣濕潤以及那一陣難以言喻的笑聲。
葉陽辰不明所以的往臉上一抓,果然手中一抹黑,那沾染著幾根雜草的濕泥還散發著初春的氣息。
愣了愣地眨了眨眼,她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
等等,重點似乎不在這兒!
“池——”
“王爺?”
一個身影防不勝防的翻身從牆側躍了出來,在看清麵前這個人的臉是王爺的時候,那人一張緊繃著的臉竟也驀地笑開了。
“王爺,你這是如何做到四腳朝天的?”
“你還說,還不就是……”
令一瞬間明白過來,怪不得王妃像見了鬼樣的跑得那麼快,還笑的如此駭人。
“不準笑!”
葉陽辰瞪過他一眼,將抹了一手泥的爪子擦在令一身上,後者臉驀地一黑。
“王爺,你這是赤裸裸的報複。”
葉陽辰冷斥一聲,立刻恢複了一臉清明,刻意放低聲音問:
“這麼著急,所為何事。”
令一迅速收斂起臉上笑容,伸出手上將手中物品呈了過去。
葉陽辰攤開手中信條,那墨痕已幹的遒勁筆記跡讓他微微蹙起了眉。
“五時春蒐,渠洲邀見。”
“是大王爺?”
“除了他還能有誰。”葉陽辰笑得淡然。
令一緊蹙眉頭,不可置否。
渠洲向來是清越王爺管轄範圍之內,如此一來,這豈不擺明是讓自家王爺狼入虎口?
“看來上次的棋局並不符合他的胃口。”葉陽辰讀懂他眼中深意,轉而笑了道:“令一,三日後啟程。”
令一應聲,且看他笑意明朗的便往府內中,絲毫不遜於方才那冷的臉。
“哎?王爺,草——”
“不準說髒話。”
“我說狗尾草啊。”
葉陽辰想起什麼似的,步子一頓,撓了撓頭,這才想起來似的,道:
“送你了。”
令一看著手中一大把沾了泥塵的狗尾草和一身泥土的衣物,轉了頭去,徐伯正從府內迎來。
忙不迭跨上兩步,將手中狗尾草往他手中一塞:
“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