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這便帶著彤兒回宮了。”沈青雲將手搭上車轅,又轉了頭來看著麵前的葉陽辰二人:“得了,你們就別送了,進去吧。”
“沒打算送啊。”
葉陽辰毫不猶豫地笑答。
沈青雲扯著嘴角忍不住笑笑:“那你不送,且還拽著韁繩做什麼?”
“我這不是怕馬兒跑了,給你碰著磕著了麼?”葉陽辰趕緊將手上的韁繩一丟,退開一步。
“好小子,都會起哄人了。”
池悠且看這姐弟兩說的不亦樂乎,不自覺的也跟著笑開了。
“就你鬼機靈。”沈青雲白過他一眼,突然道:“行吧,你得好生照顧我家小悠兒,回頭她若少了根頭發,就唯你是問。”
“別別別,你們姐弟鬥法,我一個外行人就隻顧看戲得了。”
池悠笑道,話音剛落,就覺自己頭上一疼,一根頭發就輕飄飄的就被某人捏在了手裏。
“喏,萱大娘,這天幹物燥的,這頭發一掉一大把,那可怪不得我。”
“離我遠點!”池悠白他一眼,往旁邊站了些,生怕這家夥又抽什麼瘋來。
“別手軟,就該打。”
沈青雲笑著,一手拍在他肩膀上,順手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行了,我這便走了,若有時間,小悠兒可要來宮裏坐坐。”
當然這話隻是客套,並不是真能隨意進宮的。
池悠莫名的有些惋惜,一股子心酸就忙不迭從鼻腔裏給冒了出來。
“彤兒,來,給哥哥姐姐揮手。”
“哥哥姐姐再見。”
池悠微笑著搖了搖手,沈青雲保持著那溫柔近人的微笑轉身拉著葉秋彤坐進馬車裏,罷了又想起什麼似的說道:
“你們可要好好的。”
“行了,你趕緊的走吧。”
葉陽辰懟過她一眼,目送著那架馬車駛出自己視線。良久,才轉了身去,驀地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在心裏緩緩流淌而過。
“其實你是舍不得的吧?”
池悠抬了抬眸,昨夜細雨洗淨後的天色愈發澄澈,萬物複蘇,在陽光的沐浴裏熠熠生輝。
沒人回答,池悠隻覺得那陽光格外刺眼。轉過頭去,葉陽辰隻安靜的站在陽光底下,伸手扯著草木叢裏的一排狗尾草。
“怎會,巴不得她快點走,嘰嘰喳喳的,比禦宮那隻鸚鵡還吵。”
池悠不知該笑還是該怎麼,那隻鸚鵡是他母妃養過的,自他母妃搬離禦宮之後,那隻鸚鵡便也飛走了。
這是沈青雲告訴自己的。
“那你……”池悠道。
“那你……”葉陽辰也道。
“算了!”
兩人同時出聲,相對一眼,甚覺尷尬。
池悠扯扯嘴角,在氣氛凝固之前,快速搶過話題:“話說姐姐跟你說了什麼?神秘叨叨的。”
“沒說什麼啊,就說不讓本王欺負你唄,還能怎樣,我不被你欺負就成了。”
“信你。”才怪。
池悠白過他一眼,反正也隻當了好奇,他愛講不講,看他既然沒有跟姐姐懟起來,想必也不是什麼壞話。
“小辰啊,生米可要快些煮成熟飯才行啊。”
腦子裏飄過許青雲略帶調侃的語氣,葉陽辰看著那恨不能打死自己的臉爽朗一笑。
若她知道姐姐說的是這句話,估計要想著如何把自己打殘吧。
池悠自是不知他心下這些嘮叨,還以為他真的不舍起來,隻是為了緩和氣氛,忍不住調笑道:
“這草長得那麼難看,你不也是摘了?也不知上次是誰說的。”
“哦?誰說的,肯定不是本王。”葉陽辰大方瞟了眼手中的狗尾草,拿在眼前細端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