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料到我會嫁給你了嗎？”
他走下階梯，杜明陽躲在他身後，一步也不肯前進了。“我料到了今天，你會有了正常人應該有的感情。”他拗不過杜明陽，不再前進，站直了身子，表情嚴肅地看著我，“如果你感覺得到失去我的痛苦和見到我的喜悅，那就說明，我成功了。”
“你這是怎麼了？”當著鬼不瞧這個長輩的麵，我有點不好意思，也覺得這樣很不習慣。“是不是你這臭小子又給你爸施用了什麼妖術！”我指著他身後的杜明陽責問，他嚇得把臉藏起來。
“你們先聊。”鬼不瞧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多餘，站起來，轉身走出去了。
“說說吧，你對我……”他看著我的眼睛，“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愣在那裏，一種酸酸的感覺在鼻腔裏徘徊，“就是……很重要。”
很重要，沒有你，就感覺失去了全世界的光亮，一路迷茫。
他笑了。
我以為他不會笑。
他原本僵硬的臉不過沒有能讓他笑出來的事情吧。
他的笑容雖然依舊有些僵硬，但在我眼裏卻顯得那麼耀眼奪目。
他把杜明陽用力拽到前麵，“不要怕，她以後不會再懲罰你了。”杜明陽畏畏縮縮地抬起頭，看我一眼，把另一隻手伸向我，然後輕輕張開手掌，手心裏有兩塊兒紅綠絲夾雜的南陽玉。
那兩塊兒玉就像在熔爐中一般，漸漸化了。
“景靈，”杜清泉見玉熔化了，化作一縷青煙飛去，走到我麵前，麵露痛苦，“你們家族的詛咒就此解開，你一直想擺脫的命運也可以終結了。你的三魂七魄重回身體，自然有了七情六欲，以後會漸漸認識更多的人和更多的事，隻要好好珍惜，你會嚐到做人的滋味的。”
“我沒聽懂。”他雖然好像在說一件好事，可我並不覺得它可以讓我喜悅。
“你隻要記住就好，以後就會懂了。”他又露出了笑容。
“到時候……你再告訴我不就好了？”
他沒有說話，眼睛裏積滿淚水。
我想要抱緊他的時候，他也如同那兩塊兒玉，變成青煙，消失了。
杜清泉，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覺，一定是。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我想這是杜明陽故意給我使的妖術，所以想罵他，可低頭一看，他也消失了。
這絕對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