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和船長站在一旁商量怎樣處理這些蟲子時,我感覺肚皮上有點癢,我隔著衣服用手撓了撓,感覺衣服和肚皮被什麼東西連在了一起。我把上衣撩起來一看,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悶響,差點癱坐在地上。原來在我的衣服上還藏著一條蟲子,它一頭吸在了我的衣服上,一頭吸在了我的肚皮上。
我趕忙伸手就去拽,哪知這條蟲子兩頭都吸得很緊,而且身子像皮筋一樣有彈性。我拽著它的中間把它拉到了六七十公分長,但蟲子的兩頭還是緊緊地吸在我的肚皮和衣服上,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
我簡直被這一幕嚇得神經錯亂了,不停地在草地上蹦跳著、大叫著。最後還是船長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那條蟲子使勁地往外拉,一直到它拉了快一米長,那條蟲子才繃不住鬆了嘴。
為了消滅這些可怕的蟲子,我們把那些有蟲子的椰子殼都挑了出來,然後堆在一起放了一把大火,燒了一個多小時才燒完。
對於那些在草地上和爬進了洞裏的蟲子,我們也采取了類似的方法,先在蟲子出沒的地方鋪上了一層幹茅草,然後放了一把大火一燒了之。燒完後,我還是心有餘悸,遲遲不敢進洞。在我的強烈請求之下,船長把洞裏洞外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三四遍,確認一條蟲子都沒有了,我才戰戰兢兢地走進了洞裏。
到洞裏後,我依然心神不安,身上一陣接一陣地起著雞皮疙瘩,我對這些小蟲子的恐懼程度遠遠高於以前的狼群。
由於擔心小蟲子再來襲擾我們,或者是被它們咬傷之後會發生什麼病,於是我們決定把所有的椰子殼都仔細檢查一下。但我們發現這看似簡單的事並不好做,這種椰子殼的個頭雖然有足球那麼大,但隻有頂部有一個能放得下拇指的小孔。通過這個小孔向裏麵看,我們根本看不清裏麵有什麼東西。
後來我們就把椰子殼抱在手裏使勁地晃,有時晃了半天什麼也沒有,但當我們放心地把它放下時,卻總是有這樣那樣的蟲子從裏麵爬出來。
最驚險的一次事故發生在船長身上。他抱著一隻椰子殼搖了好長時間,然後還拿一根細棍子在裏麵攪了攪,感覺裏麵確實沒蟲子之類的東西。為了保險起見,他又把右眼貼近那個小孔看了看。就在他的眼睛剛一貼近那個小孔的時候,突然有一條像螞蟥一樣蟲子從裏麵飛速地彈了出來。萬幸的是船長的反應速度比較快,在那條蟲子彈出來的一瞬間閉上了眼睛,結果那條蟲子隻用身體末端的吸盤吸住了船長的眼皮。
船長被蟲子突然吸住了眼皮後,嚇得趕緊鬆開了手,那隻椰子殼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而那條蟲子竟然一頭緊緊地吸在船長的眼皮上,一頭緊緊地吸在椰子殼上,就像用繩子拴了一隻椰子殼吊在了船長的眼皮上一樣,而且還不停地晃來晃去。由於椰子殼有一公斤多重,因此船長的眼皮被拉得老長老長,整個半邊臉都變形了。
我也顧不上害怕,立刻跑過去幫著船長一起往下拽那條蟲子。但無論我們怎麼拉,那條蟲子就是不鬆口。
情急之下,我往手掌裏倒了一點辣粉,然後從上到下抹在了那條蟲了身上。這一招果然管用,隨著噗噗兩聲響,那條蟲子當時就鬆開了,並縮成了一個雞蛋一樣的圓球。或許是辣粉太辣了,它剛一縮成球狀後馬上就變長了,變得像一根棍子,但很快又縮成了雞蛋一樣。如此往複了幾次後,就在地上痛苦地亂扭了起來。我拿一起根棍子,一下子把它挑進了火坑裏,它在紅紅的炭火中發出了一陣卟滋卟滋的響聲,掙紮了一會就被燒成了灰。
這次雖然是有驚無險,但船長的眼皮上還是留下了一個紫紅色的圈圈,可見剛才那條蟲子吸得有多緊。
自此以後,船長也變得像我一樣謹慎了。後來我們想了一個驅除椰子殼裏的蟲子的辦法,先在火坑上並行放兩根比較粗的木棍,然後把要清理的椰子殼放在上麵。我們先往椰子殼裏麵倒點辣粉,再把裏麵灌滿水。這一招非常湊效,幾乎沒有一種蟲子能經受得了辣粉的考驗,紛紛從椰子殼裏爬了出來。剛好椰子殼是放在火坑上方的,當這些蟲子從椰子殼裏一爬出來,我們馬上拿根棍子一拔,直接把它們弄到下麵的火堆裏一燒了之,既安全又省事。
椰子殼裏麵的蟲子被清理完後,我們先把它放在太陽底下曬幹,然後又用樹枝做了許多木塞子,把椰子殼上的小孔死死地堵上了。這樣椰子殼就完全變成了一個空心球體,既能夠長期穩定地浮在水麵上,又不用擔心裏麵會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