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我們終於順利地燒斷了四十多棵樹。之後我們又花了一天的時間,用手拽、火燒的辦法把樹杆上的枝葉去掉了。樹準備好後,接下來我們還要找一種捆小樹的藤。
在這種遠離現代文明的原始島上生活,每一步都是那樣的曲折、艱辛。為了找到一種結實耐用的藤,我們反複試驗了十餘種藤,最終選定了一種淺灰色的藤。這種藤有小拇指那麼粗,一般都大約有十多米長。
這種藤雖然好,但要割斷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它的根部要用火燒,我們曾嚐試過用鋒利的石片去砍,結果砍斷了兩塊石片也沒有砍斷一根藤。其次,這種藤是緊貼著地麵生長的,藤上有許多根須紮深深地紮在地上,我們得費很大的力氣把它們一點一點的扯起來。
這種藤雖然符合我們造船的要求,但也有一個十分煩人的地方。在它上麵寄生著一種很惡心的蟲子,這種蟲子種像蚯蚓一樣細長細長的,拿在手裏冰涼冰涼的。它的顏色和藤一樣,當它緊貼在藤上時,肉眼很難看出來。要是不小心把它抓到手裏後,它會不停地噴一種又臭又粘的綠色液體。如果衣服上粘上了這種液體,一連幾天身上都會有股刺鼻的怪味;要是直接粘到皮膚上的話,皮膚馬上會變紅起包,而且奇癢無比,就像被很毒性很強的蚊子叮過一樣。
我和船長整整個扯了一下午的藤,雖然每次都萬分小心,但我們的衣服上、身上還是被這些蟲子噴了不少臭液體。
由於山洞裏空間狹小,空氣流通慢。晚上我們竟然被身上這些臭液體熏得無法入睡,最後隻好把衣服脫了晾在洞外的樹叢上,光著身子在洞裏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當我們起來去拿衣服時,我發現晾衣服的樹叢葉子都變黃了,估計這些樹葉是被衣服上的臭味熏死的。我們很慶幸自己昨晚選擇了光身子睡覺,否則我們很可能會被熏死在洞裏。
由於衣服上還有很濃烈的臭味,於是我們決定把衣服洗一下。不過這裏沒有洗衣粉或肥皂,我們隻好就地取材,把衣服先扔在泥漿裏浸泡了半小時,讓泥將充分吸收衣服上的怪味和髒東西,然後再拿到清水裏把那些泥漿洗掉,這麼一弄上麵的臭味就幾乎沒有了。
做木頭架子用的樹,綁樹用的藤都準備好了,接下來就是準備最重要的東西---椰子殼。我們之所以把這事放在最後來做,那是因為椰子殼在這個島上隨處可見,我們隻要把它們撿過來就行了。當我們開始收集椰子殼後才發現,這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椰子殼是新鮮的椰子掉在地上後,包裹在外麵的那層綠皮腐爛脫落後形成的。不過這個腐爛脫落的過程會很長,所以,那些沒有綠皮的椰子殼都已經在地上存在了好長時間,裏麵都鑽進了不少的蟲子。不過我們撿椰子殼時並沒有考慮到這些,隻要一看外麵沒破就把它搬了過來。我們隻用了兩個多小時就收集了四十多個椰子殼,並把它們整齊地碼放在了洞外的空地上。
由於上午比較累,中午的天氣又熱。吃完中午飯後,我們就躺在洞裏睡著了。朦朦朧朧中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撓我的臉,開始我以為是一根草,順手就抓了兩下。剛一抓下去,我的脖子上又開始癢了,我又用手撓了撓脖子。剛一撓完脖子,我又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拉我的頭發。我這才感覺不太對,睜眼一看地上,我嚇得歇斯底裏大喊一聲“媽呀----”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
原來在地上有好多像螞蟥一樣蟲子,這些蟲子有筷子那麼長,它的背部是黑底色,在黑底色上麵又長滿了粉紅色的且很恐怖的花紋。肚皮是淺黃色的,而且光溜溜地。此時,這些蟲子正倒在地上的麵條一樣,密密麻麻,一條接一條地從外麵往洞裏爬。
好在我是頭衝外睡的,發現得早。但還是有幾條蟲子爬到了我的頭上,它們把後半身緊緊地貼在我的皮膚上,然後將前半身豎了起來,並伸出一隻隻血紅色的吸盤在我身上四處亂吸。一看到這些蟲子我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邊在洞裏魂飛魄散地怪叫著,一邊拚命地用手在頭上、脖子上四處亂摸亂拍,一會的功夫我竟然從身上拉下來了五六條蟲子。
還是船長比較冷靜,他看到地上的蟲子後,馬上拉著我跑到了洞外。由於他是腳朝外睡覺的,他的腳上也吸了幾條蟲子。不過他不像我這樣怕這些蟲子,他用手一條條的把那些蟲子拉了下來,然後扔進了火坑裏。那些蟲子被扔到火坑裏馬上縮成了一團,然後又猛地一伸直,並且不斷地從前麵的吸盤裏往外噴著一股臭氣。這些蟲子在炭火裏要掙紮好一陣子才會慢慢地死去,它們的屍體一邊燃燒還一邊滋滋地響著,有些甚至還會嘣一聲爆炸。
我脫光了身子站在草地上,船長幫我仔仔細細地把全身檢查了五六遍,確認一條蟲子都沒有了後情緒才稍稍平靜了一些。到這時我們才想到要查清這些蟲子的來源泉,很快,我們發現這些蟲子都是從我們搬過來的那些椰子殼裏鑽出來的。怪不得我上午搬椰子殼時,感覺有幾個特別沉。開始我以為裏麵是水,但倒了倒又沒有水流出來。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就搬了過來,哪曾想裏麵全是這些令人作嘔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