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榕樹道:“你的攻擊模式兒總是一擊斃命。”
柳生忍不住問:“不好麼?”
小榕樹淡淡地道:“對比你弱的對手可以,但是如果對方是你一擊不能斃命的對手,這種格鬥方式就很危險。”
柳生又忍不住:“為什麼?”
“因為對方可以猜到你的攻擊方向——致命處。的確,人體的致命處很多,但絕對又比普通的格鬥縮小了範圍,我能看穿你的攻擊,不是因為我的速度比你快,也不是因為我眼力比你好,而是因為我知道你每一次攻擊都是要殺死我。聽好了,對付強悍的對手,要有耐心,一擊不能致命,要做好長期迂回攻擊的準備。”
柳生仍在發怔,小榕樹注意力已經不在他身上了,轉過去又看定了丁佼,準備發難。丁佼隻是苦笑。
小榕樹道:“姓丁的,輪到你了!你和柳生沾有世仇,要報仇也不是不可以,可他既入得妝園,就是我的小弟,由我罩著,你動他我就有責任把你清出妝園。現在,你滾吧!”
丁佼隻能繼續苦笑。
柳生由一心和兆學疚一左一右扶著進了內室,看不清表情,田中之雪跟上一步,小榕樹隨即挺身擋住,不客氣地道:“還有你,小妞兒!明兒不用等了,柳生的斷腿兒動彈不得,自然是走不了,當然,你也別想進門來喝老爺我家的媳婦茶,我這個做哥哥的完全可以做這主兒替他拒絕,聽好了,小妞兒,我們看不上你!”
田中之雪狠狠地瞪著小榕樹,又看向柳生,卻失望地看著柳生毫不反抗地由一心扶著進了內室。小榕樹得意地道:“請吧請吧,我們看不上你!對了,既然你還有錢計較買船票,我們的保護費也得加碼兒了。”
田中之雪退了出去,丁佼磨磨蹭蹭地去收拾行李,出門時,隻見戴門子正慢悠悠地給聚在門前的孩子們講故事:“南方有一種蛙兒,叫蛇蛙兒,這種蛙兒個頭很大,尤其是臂,很粗長,很有力量。這種蛙兒和蛇兒是天敵,一見到蛇兒就會奮不顧身地撲上去,四肢死死地將蛇兒抱住,直到將蛇兒勒死,或同歸於盡。這種蛙兒很機敏,一二十米之外就能發現人,一跳數丈遠,很難捕捉到,可後來當人們了解到它與蛇兒之間的宿怨,再捕捉它時便毫不費力氣。他們將一種小樹兒的樹幹刮去皮兒,截成半米來長的段兒,塗上當地蛇兒的花紋兒和蛇兒的味道兒,插在田野間,第二天就可以從木樁兒上輕輕鬆鬆地取到一隻隻肥壯的蛇蛙兒。原來,不共戴天的仇恨使它們不辯真偽,見了這種木樁兒也以為是蛇兒,不顧一切地跳上去死死抱住,人來了也不走,甚至將它們下到熱水裏也不放開。仇恨很難讓人失去勇氣,但輕而易舉讓人失去理智,失去勇氣則失去了人生的一半兒,失去了理智便失去了人生的全部,因為沒有理智的仇恨必將演化成自己的災難……”
丁佼持續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