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學疚點頭,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從戰國時代起,雖然同為大名服務,忍者和武士的身份分別就是天上地下,形象一點兒說,忍者是家奴,武士是家臣。由於忍者們幹的大都是涉及到上層權力爭鬥的秘密事件,而且危險性相當大,因此他們的結局往往十分可悲。危險首先來自雇主。這些陰險毒辣的社會頭麵人物在不擇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後,怕事情內幕泄露,往往將執行任務的忍者殺死滅口。忍者雖然本領超人,但執行任務中也經常有失算的時候。那些幸存下來的忍者也往往很寂寞的了卻殘生。侍奉德川家康多年的‘鬼半藏’可謂黑白道俱通的忍者,他深為德川家康信任,無數次的拯救過德川家康的性命,還多次揮戈上陣參加三河軍團的征戰,他的一生可謂是忍者重最輝煌的典型了,然而,他臨死時的俸祿也隻是八千石而已,隻是同等功勳武士出身將領待遇的零頭兒……”
小榕樹聽得不耐,忽然喝道:“柳生,你滾出來!自己說!”
田中之雪和丁佼都吃了一驚,卻都按耐了下來:雖然他們都有所懷疑,然而,都不大敢賀然作如此推斷,而小榕樹既然真的連他們都瞞著,就把柳生藏在了妝園裏,卻又如此大大咧咧把人喚出來——他的行事方式,實在是率性詭異到了極點。兆學疚按著太陽咧嘴笑笑……顯然,他也是個知機兒的。丁佼倒不是憤怒,隻是忽然就生出了廉頗老矣的挫敗。
隻見柳生果然死氣沉沉地從閣樓的門口裏走了出來,道:“幹嘛?”
小榕樹嚷道:“廢話兒!你最好別惹我!姓丁的,你好像對這家夥陰陽怪氣兒的也有一陣兒了,他也沒多好,隻是別在一個院兒裏弄得像個蔫兒土匪窩兒藏一窩子烏眼兒雞似的,他偷你寶貝兒還是搶你女人了?不對,搶女人的不是他……反正,你有嘛不滿也攤開來說吧。”
兆學疚替小榕樹開釋似地苦笑著,溫言道:“丁老板,論理說,我、老大、伏翼跟你都有過齷齪,可你待我們一直很寬容,隻是容不下柳生,是的,你們沒交集兒,可你始終當他是外人,你能跟我們說說嗎?不然,你擅自來這一出兒,我們很被動。”
柳生“哼”的一聲,似乎也不屑於與言,他隻把目光遠遠地轉到一邊。丁佼怔了一下,而後依然笑著,他的耐心也很好。兆學疚無奈地把手一攤,繼續道:“還是我來說吧,柳生,原來你是誰都不大瞧得上,隻是對老大計較些兒,然而,自從伏翼在那窯屋兒裏,爆出丁老板與師門柳妝娘的舊事兒,你就瞬時起了殺心……丁老板,你師父柳老板,與那個忍,是否有個孩子?”
柳生站在那裏,盡力昂起頭,小榕樹卻也偏頭去打量他——
“看起來八九不離十啦,隻是柳妝娘生得俊秀無雙,你長得……隻怕隨了你的醜爹,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