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上午8時整,在李隊長的帶領下,兩架直升機騰空而起,出發飛向重災區坪石鎮。為多裝載救災物資,直升機拆下了座椅及一些不必要的設備。受災的粵北地區山多林密,群峰連綿,又加上雨大雲低,能見度很差。直升機隻能在山穀和雲隙中穿越飛行,把救災的藥品、食品等物資運送到被洪水圍困的孤立建築物和居民點,把一份份黨和人民的關懷和溫暖送到群眾手中。下午飛行隊接省“三防”指揮部指令要我隊立即派直升機前往坪石監獄。原來關押在坪石監獄的1 633名犯人和負責看守任務的220名監獄民警、武警戰士從7月15日開始已經被洪水圍困在山上兩天兩夜了。他們從山上轉移下來後,由於山泥傾瀉道路被封等原因,外麵的救援物資無法送達,儲存的食物也已經被洪水衝走,衣服浸泡濕透。缺衣少食,饑餓難耐,部分犯人的情緒已經出現波動,還有一些民警和犯人身體出現不適。一旦出現騷亂, 局麵將無法控製,後果不堪設想。這時機組剛結束上午的飛行,正在進“遲到的中餐”。接到此命令,我們馬上放下盒飯,奔向直升機,立即飛赴坪石監獄。起飛後由於航路上天氣太壞,群山中雲遮霧障,無法繞飛,直升機被迫中途返航,直到下午16時,才有短暫的適合飛行的天氣,兩架直升機再次起飛,趕赴坪石監獄。監獄裏到處泥濘,直升機很難找到合適的著陸場地,最後降落在看守監獄的武警部隊院內。落地後機組人員顧不上喝口水,立即組織人員卸下了水、糧食、棉被和衣服,解決了緊急之需。同時,兩架直升機還在監獄周圍進行空中巡邏,震懾了罪犯,為維護當地社會安全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飛離坪石監獄後兩架直升機又立即飛赴中鐵隧道公司附近場地。這裏地處山坳,範圍狹小,一邊是懸崖峭壁,一邊是滔滔江水。現有機型對著陸地點要求要有20×20米左右的空間,周圍不能有高大建築物(EC135直升機旋翼直徑有11米)。但是現場空間卻隻有12×12米左右,而且林立多根10多米高的旗杆,加上天氣漸晚,雨下不斷,能見度極差,旋翼一旦碰到旗杆,將會導致機毀人亡。但此時被圍困的群眾已幾乎瀕臨絕境,救援刻不容緩,決不能再耽擱。為了絕境中的群眾,再危險也要試一試。李隊長和魏旭磷操縱直升機避開障礙物,及時調整直升機下滑線、高度和速度,在空中10米左右高度懸停,將EC135直升機成功地垂直落地。看到他們安全著陸,我們也信心倍增,待他們放下救災物資起飛後,我們也成功安全著陸。回想起這次飛行,我20多年來都未曾有過,真是命懸一線,想來都後怕。
18日,我們兩架直升機再赴中鐵隧道公司。工作在武廣專線的1 200多名員工被困在一個半山腰,不斷上漲的洪水時刻威脅著他們的生命,首先迫切需要將老人和小孩盡快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孩子的父母們得知可以將孩子轉移到當地政府救助站時,都心急火燎地將自己的孩子往直升機上送。當時救助的22名兒童大部分是四五歲的小孩,從來沒有離開過父母,一上飛機都哇哇大哭。哭聲、鬧聲、嘈雜聲,頓時亂成一片。飛行員曹相傑站在機艙邊一邊維持秩序,一邊大聲安慰:“大家別慌,我們不會丟下一個孩子的。一個一個來,一趟不行我們再飛一趟,請大家放心!”曹相傑細心地幫助每個孩子係好了安全帶後才架機起飛。當了解到這裏有4名孕婦就快臨盆,直升機專門從市區接來了護士,在飛機上照顧孕婦,將她們安全地轉移到醫院。通過連續兩天的努力,兩架直升機為災民先後送去了3.5噸的救災物資。斷水斷糧,被困近50多個小時的中鐵隧道集團武廣專線鐵路施工人員和家屬終於吃上了幹糧,喝上了礦泉水。當地一個老同誌拉著李國喜隊長的手激動地說:“感謝黨,感謝政府,感謝為我們雪中送炭的飛行隊!”
7月18日中午,兩架直升機調到樂昌市,進入因通訊、交通中斷和外界失去聯係的大源、兩江、慶雲、白石、九峰等受災重鎮展開救援。每到一個地方,直升機就會給當地送來一袋袋的大米,運走一個個重傷員,把政府的關懷和生命的希望帶給災區人民。最令人感動的一幕發生在樂昌大源鎮。當時大源鎮與外界失去聯係已有好幾天。當直升機到達大源鎮的上空時,受災的群眾就在下麵歡呼雀躍起來。當直升機第二次來到大源鎮的水源村時,當地的受災群眾打出了“共產黨萬歲”的旗幟!當地災民都說:“隻要你們來了我們就有救了!”
我們的救災行動很快在當地老百姓中傳開了,他們用自己樸素的行為表達著他們的感動。在我們的住處,一個懷孕4個月的婦女自告奮勇要幫我洗衣服,並且動情地說“你們為我們災區人民做了那麼多,你們的衣服,就是手洗我也要幫你們洗幹淨!”有些群眾把自己家裏舍不得吃的水果、食物送給我們。當地的一名幹部帶著家裏的雞蛋,拉著飛行隊隊員的手說:“請你們一定要收下。”
敢上還要能上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惡劣的氣候條件,險峻的山區環境,是執行這次飛行任務的主要難題。但是飛行隊成員平日早就練就了一身真功夫,自成立伊始,就自編了《警務飛行訓練大綱》,並按其中內容嚴格苦練,為這次救援行動的成功打下了堅實的技術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