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不是孬兵之向我開槍(1 / 3)

在巴內手裏,我走的越來越順,好像什麼困難都難不倒我似的,隻要聽從他的教導,勝利是一定的。但他說我們最難的不是狙擊手潛伏訓練,而是真人射擊。真人射擊?聞所未聞,又有些恐懼。

某天早晨,他安排了人物,他是劫匪,劫持了翻譯,藏在戰術樓上,讓我自行搜索,占據有利射擊角後,伺機向他開槍。我哪敢啊,這可是真槍實彈的,再說狙擊步槍的威力和空尖彈的穿破能力,如果擊中,必死無疑。我嚇得膽顫心驚,我哪兒向人開過槍啊,隻好跑去找隊長,可隊長說,他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你是他的人,他說了算,中方教官組無權幹涉。看著隊長有點不負責任的樣子,我直接跑去找杜參謀長,杜參謀長也冷冷的說,讓我按命令執行。

我真的要向他開槍?我不能向他開槍,絕對不行,可巴內的個性我是明白的,我必須做完這件事兒,否則他會堅持到底。我該怎麼辦呢?我隻能到軍械庫領槍,彈藥,正要去軍械庫,軍械助理把槍彈送來了。我抓住他就問,我該怎麼辦,軍械助理說,他讓你向他開槍,就說明他已經做好防護了,沒事兒的,你開槍就是了。聽了這席話,我心裏雖然有點打鼓,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始搜索戰術樓。

經過一番搜索,確認目標在二樓的最右手邊屋子裏。我從樓裏撤了下來,開始按目標選擇狙擊位置。戰術樓正好麵對著食堂,而食堂隻有一層,如果仰角往上,幾乎看不到目標,除非他到窗子跟前。可巴內太入角色了,還拉上了窗簾。

我在想是否突擊進去,但那個房門是鐵的防盜門,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進入。在院子裏轉悠了一圈,發現院子裏的老槐樹正好對著戰術樓,但樹在飯堂後麵,長的很高。我迅速爬了上去,正好的高度,可以和巴內所在的位置平視,距離900米左右,還在射擊有效性之內。

我爬到一個樹杈上,趴在樹枝上開始瞄準。但窗子在反光,我迅速將瞄準鏡調到了夜間模式,白天用夜間模式,瞄準鏡裏隻有模糊影像,但光被過濾了,我隻要能看到一個頭的黑影,就有幾發的機會。但窗簾始終拉得很死,我根本看不到人質和劫匪的位置關係,一點人影都沒有,我調了焦距還是沒有用,什麼也看不到。

我隻能等,等巴內焦急的時候,一定會拉窗簾觀看,哪怕隻有一個小縫,我就有機會。等待,和潛伏訓練一樣,我要不斷的排除訓練場上傳來的各種幹擾,有吹號聲,有歌聲,還有北風刮動樹梢時的晃動,有幾隻喜鵲也不知道怕人,在我頭頂的樹梢上蹦來跳去,叫的真歡,還他媽的往我身上拉了幾泡屎下來,有一堆落在了瞄準鏡上,不過不是鏡麵上,不影響瞄準,惡心的是蹦起來的液體灑在了我的額頭上,好在鳥糞不臭。

我就這麼等著,等著,集訓隊下午起床開始訓練了,他們結束訓練去吃晚飯了,新聞聯播開始了,熄燈號響了,巴內還是沒有動靜。我都聽到3號說42又上哪兒潛伏去了,感覺好幾天沒有見到了。

嗯,這幫哥們,還能想著我,可我在受苦呢,你們可以睡大覺去了,我這麼大哥人影趴在這光禿的樹上,你們也看不見?我都饑渴了一天了,剛才聞到飯菜的香味,止不住的流口水,哎哎,你們也不給送一點過來?

但誰知道我在幹什麼呢,自己想著這些,覺得好笑。體溫開始逐漸下降,在零下12°左右的氣溫裏,潛伏是在不是件好事兒,而夜晚好像顯得更冷,體溫的下降意味著體能的下降,我開始著急起來,血糖水平一旦下降,大腦就會不停使喚。也害怕手指被凍僵了,其實手指早都麻木和僵硬了,隻是自己沒有感覺到而已。雖然心裏有活動,但眼睛一刻也不敢放鬆警惕,倒v型的瞄準點和十字坐標,一直在我的視野裏。

差不多淩晨1點,發現窗簾被拉開了一個角,一個人頭露了出來,我知道那是巴內的頭,李翻譯的頭沒有那麼大,於是深呼吸,果斷擊發,槍響後,人影倒了下去。

我迅速的爬下樹,嘴裏喊著巴內,瘋狂的衝向戰術樓。

門是開著的,當然也許是訓練出反應來了,我擦地滑行貼近門口,深呼吸,迅速突入門內。“我已經死了!”,巴內哈哈大笑著說,這麼生硬的口音,肯定是翻譯臨時教巴內的吧。

我仔細的觀察巴內,他竟然穿了件防爆服,坐在窗前,旁邊還有隊長,看著我驚異的表情,隊長連忙解釋說,這是一次考核,而我七上八下的心理,在看到巴內沒事之後放了下來,隻是坐下時感覺雙腿發麻,腦袋發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