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異常憤怒,猛地抓住保羅持槍的手腕,反方向折下去,保羅猝不及防,挨不住痛,一下站起來,頭重重碰到車頂,槍也掉落在座椅上,這時,鷹鉤鼻忽然朝窗外鳴了一槍,我一愣,他從前座用槍指著我的腦袋說:“古先生,我希望你還是不要亂動的好,身手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吧?”
我毫無辦法,隻能乖乖坐在坐位上,車子繞過一個拐角,看不到洛勇達和黑人了。
保羅惱羞成怒,罵了一句髒話,拾起槍,抓住我的衣領,槍口頂在我的額頭上,鷹鉤鼻喝了他一聲。
他是被我激怒了,兩眼似乎要噴出火來,我一臉挑釁的盯著他,鷹鉤鼻畢竟是他們的上頭,他心中雖然想殺了我,還是不得不放下槍,一副凶狠的表情對我說道:“你要是再有類似的行為,我敢保證你今天就會躺在太平間裏!”
我斜了他一眼,對他不再理會,心裏一直在擔心洛勇達的安危,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這個組織殺人就像殺一隻螞蟻般無情,洛勇達能逃的了嗎,我知道他也是習過一些拳腳功夫的,可是那些對他來說隻是做為強身健體之用的花拳繡腿,能敵得過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嗎?隻能祈禱他逢凶化吉。
車子朝著那條小巷子開去,月小姐就坐在我的身旁,她緘口不語,隻是望著我的眼神帶著一絲怨恨,看的我有些心虛,索性別過臉去,心裏想著一會找到月杵後該怎麼辦,他們會不會履約放了我和月小姐,目前看來,和他們談條件是個錯誤的選擇,從他們對洛勇達的行為可看出,他們並不習慣履行諾言。
穿過了兩條街後,我們來到了一處居民區,這裏遍布各種巷子,基本上都差不多,我有些忘了當初是哪條了,轉了一圈才恍然記起,下了車後,領著他們走進巷子裏,那個垃圾桶現在還好端端在那,我說:“就在垃圾桶裏,你們去找吧。”
鷹鉤鼻一聽興奮的衝上前去,可是他剛往垃圾桶裏望上一眼,臉色風雲突變,朝我憤怒的走了過來,他用槍指著我的頭說:“一點也不幽默,古先生,我這個人很不喜歡開玩笑,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嗎?”
我愣住了,問道:“月杵不在裏麵?”
他哼了一聲說:“自己去看吧,古先生,我不得不警告你,千萬別想耍什麼花樣!”
我忙走過去,往垃圾桶裏一看,也不禁呆住了,裏麵空無一物!月小姐甩開身邊的看護,跑過來,看了看垃圾桶,又看了看我,眼神同樣不解。
我不得不對鷹鉤鼻解釋:“月杵當時是放在這裏沒錯,可現在或許是收垃圾的人將它收走了,也可能是被拾荒人撿到了,這是意外。”
鷹鉤鼻瞪大了眼說:“我不管是不是意外,請你去將它找回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下可難為我了,想了想,往巷子口奔去,保羅在後麵跟著喊道:“你想幹什麼!”
巷子口正好有個提著超市購物袋的老奶奶經過,我上前用英語詢問他可知道這裏的垃圾多久收一次,英語是新加坡官方語言,居民會說英語的不少,可這個老奶奶是馬來西亞人,隻會說當地語言,旁邊有個熱心的中年婦女告訴我,垃圾是每兩天收一次,大概是正午十二點的時候來收的。
我一看表,現在才十二點三刻,收垃圾的車必定不會走太遠,要追還來得及,可是,這地方路這麼多,要往哪條去追呢,中年婦女看我一臉焦急,便問我是不是把貴重東西不小心丟進垃圾箱裏了。
我點頭說是,她一聽話匣子就打開了,說我和你一樣,上次也是不小心,把老公送的結婚十周年的項鏈掉進了垃圾袋裏,扔了都不知道,還好及時找回來了,要不老公非把我揍死不可。
我哪有閑心聽他扯家常,朝她笑了笑說你老公還挺暴力,轉身欲走,她喚住我:“你不是丟了東西嗎,收垃圾的車就在前麵,還沒走呐,快去看看吧。”
我往前一看,果然前方大概一百五十米的地方,靠邊停著一輛白綠相間的收垃圾的小車子,有個人在後邊往車載箱扔著什麼,我立刻就跑了過去,保羅和一個手下跟了上來。
那果然是一輛垃圾車,後箱載滿了垃圾,我攀上去一看,不由得皺住眉,那麼多的垃圾,要怎麼找呢,旁邊那收垃圾的工人喝問道:“你幹什麼呢,快下來!”
那人大概四十歲左右,穿著一件土灰色的外套,我正想問問他有沒有看到一個紅色木盒子,卻在這時瞄到他外套的口袋鼓鼓的,四四方方的樣子,露出的一角,看上去就像裝了月杵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