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麵擺著一張辦公桌,桌子的對麵坐著一個長著鷹鉤鼻的外國人,架著一副寬大的墨鏡,看上去像一隻貓頭鷹,他大約有五十歲上下,身材很魁梧,此時雙手十指交扣,手肘撐在桌子上,雖然隔著墨鏡,似乎能感受到他眼神的淩厲。
他旁邊還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黑人,另一個是亞洲人,就是昨晚在酒店要抓我的三人中另外兩個,而“小青龍”在我身後,持槍而立,房間裏除了我們六個,再無其它人。
鷹鉤鼻發話了,他竟然會說普通話,雖然很蹩腳,但我能聽明白他的意思,他說:“古先生,你好,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不過我知道你是冒險家,你有很多奇怪的經曆。”
我心裏吃了一驚,在雙方博弈的過程中,另一方如果掌握你更多的信息,你就越顯得被動,我奇怪他們怎麼會那麼快就搜集到關於我的資料,在全中國和我同名同姓的數不勝數,雖然在小圈子裏有人知道我的名字,但是他們竟然如此準確而迅速的掌握我的個人信息,可見這個組織情報部門非同一般,這樣想來,知道月杵和時間火種的事,也就不令人太奇怪了。
我冷笑一聲:“可是我並不認識你!”
鷹鉤鼻站了起來:“我是某個組織的領頭人,這個組織,不知你聽沒聽過?”
我說:“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但是不清楚一個國際聞名的殺手組織抓我來做什麼,我可不是政治人物,也並非大財團的老板,你們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鷹鉤鼻笑了笑,走到我前麵,依靠著那張桌子說:“你們中國人有句俗語,叫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也不必跟你拐彎抹角,請把月杵交給出來。”
我故意問道:“為什麼,那隻是一件文物而已,就算在拍賣會上賣得天價,也不足以另你們對它動心吧,你們暗殺一個名人所獲得的酬勞,應該比這要高的多,而且,怎麼你們跨行做起文物生意了麼?”
鷹鉤鼻並不理會我刻意的嘲諷,說道:“那不是一件普通的文物,我想你和劉公在一起,他已經告訴你了吧?既然都明白,何必再裝傻浪費時間呢。”
我問:“你要它做什麼?”
鷹鉤鼻說:“找到沉沒在海底的天堂島,得到埋藏在時之城下的時間火種?”
“然後呢?”
鷹鉤鼻呆了呆,說:“這就沒必要告訴你了。”
我說:“既然你這麼想得到月杵,條件呢?”
“你們可以安全的離開!”
“我要月小姐跟我們走。”
鷹鉤鼻聳了聳肩說:“沒問題!”
“人呢,我要先看到人。”
“保羅,去把月小姐帶進來!”他對“小青龍”說。
保羅出去片刻,帶著被反困住雙手的月小姐進來,看樣子她沒遭到什麼逼供,見了我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來。
鷹鉤鼻說:“人我給你帶來了,隻要你帶我們找到月杵,立刻放你們走。”
月小姐一聽我要帶他們去找月杵,忽然激動起來:“不行,你不能把月杵交給他們!”
當下如何跟她解釋得清呢,那樣的情形下,如果不帶他們去的話,後果恐怕不堪設想,當時我的想法是如果沒別的辦法,可以先將月杵交給他們,換得自由,然後再想辦法奪回來。
我不理會月小姐的反對,說:“好,我現在帶你們去,不過有個先決條件。”
鷹鉤鼻大方的攤開手:“盡管說!”
我說:“先把這位先生和月小姐放了。”
他沉默半晌,沒有答應,我忙說:“能帶你們去那地方的隻有我,他們對你來說沒什麼用,隻要我跑不掉就行了。”
他說:“這位先生我可以先放了他,但是月小姐,要跟我們一起去!”
我想了想,說:“好,那我們現在出發!”
我們三個又再被蒙上眼睛,下樓,上了車,車子開回到當初戴上眼罩的地方,洛勇達被扔下車,我希望他立刻就坐飛機離開新加坡,相信他也知道我所說的危險是怎麼一回事了,雖然他對很多事情還很不了解,可是下車的時候他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我懂他的意思,他會來救我的。
車子繼續上路,通過後視鏡,我看到洛勇達在目送我們離去,可是我忽然看到有人朝他走了過去,那人是個黑人,他是鷹鉤鼻的手下。
我驚問道:“你們說過要放了他的!”
保羅奸笑著說:“我們說過會放他,但可沒說不殺他啊!”